一楼向西的走廊内,疲于奔命的关星河两人,借着走廊里淡黄色的灯光,像无头苍蝇一样,向走廊深处跑出。
两人所经之地,只要是有门的房间,他们都会伸手使劲摇晃两下门把手,看看能否找到一间尚未上锁的房间,好躲进去。
以此来避开紧跟在身后的干瘦老鬼。
让他们心生焦虑的是,沿途经过的十几个房间,房门都锁上了!
别说想要进去,就是紧锁的房门,摇都摇不动,就算想要破门而入,也根本没有时间。
因为干瘦老鬼,就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六七米远,根本不给两人片刻的喘息时间。
而且,看干瘦老鬼脸上露出的狞笑样子,似乎很享受这抓小鸡一般的游戏,根本是想把他们逼入绝境后,再索命。
跑得连歇带喘的洛君,再一次摇晃了一扇紧锁的房门后,对着额头已经见汗的关星河道,“完了,前面再有三十多米,就是墙壁了,我们被堵进死胡同了!”
他说话时的声音有些发颤,语气中也夹杂着一丝不甘心,一边狂奔,一边对着身旁的关星河咬牙切齿的道,“星河,不行我们就跟它干吧!”
身贴九阴符的关星河,深深的吸了口气,皱着眉头,抱着一丝希冀的道,“天无绝人之路,先试过剩下的房间再说。”
碍于干瘦老鬼的强横,关星河知道就算与洛君联手,都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与干瘦老鬼硬拼。因为,他们两个心存动摇,士气低落。
本就在心气上输了三分,又如何与阴祟老鬼硬碰硬?
人在惊慌下,最容易出错。
更何况,他们陷入的是如此绝境。
硬与干瘦老鬼拼的话,绝对占不到便宜,相反的,还可能把小命全丢在这里。
一想到死,关星河一百个不愿意。
所以,也就死拉着洛君的胳膊,拖着他快跑,企图找到一扇未锁的房门,躲到房间里。
洛君看关星河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似乎不找到房间绝不罢休,也就没再说话,而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对于能否找到房间躲进去,他已经有些绝望了。
他们距离走廊尽头,随着奔跑只剩下二十多米而已,这二十多米的距离中,左右也各只有四五扇房门,总共加起来也才十多间屋子。
想要在这十多间屋子里,找到尚未上锁的房门,希望极其渺茫。
他现在有些怨恨了,怨恨宁家公司的职员,工作太过严谨,办事居然没有一丝纰漏,在闹鬼惊慌逃窜时,还能记得锁房门,这不得不说,宁家总公司的职员,素质的确够高。
洛君跟随在关星河身后,挣脱了他拽着袖子的手,按照关星河的指示,他一扇扇房门的摇晃,只为了满足关星河最后意一个心愿了。
他知道与关星河的下场是什么,不是阴祟死,就是他们亡。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亡的几率很大。
面对死亡,洛君已经有了觉悟。
他心里清楚,今天他与关星河两人间,能有一人活着走出就算不错了,至于能否干掉阴祟,那要看天意。
所以,洛君决定。
如果两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的话,他希望那个人会是关星河。
因为,关星河有牵挂之人。
上有在清河镇的爷爷,下有奉承县的未婚妻,再加上洛家都指望着他,这就让洛君有了决断。
反观他洛君,身为洛家分家的最后一员,无牵无挂,唯一的朋友,只有关星河。虽说,进入洛家算是找到了根,洛家的家主,以及其他人也都对他很好。
可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这一切根本无法让洛君产生深深的眷恋。
就算是有眷恋,那也是冲着关星河这个朋友。
洛君还依稀的记得,在分家古墓时,关星河把深受重伤的他,冒着严寒一步步翻山越岭的背回了清河镇。
那份情义,洛君时刻记在心里。
所以,面对生死存亡之际,洛君想做的,就是报答这份恩情,以免将来再也没有机会。他不希望,如果只能活一人的话,活下来的那个人,会是他自己。
那样,他将一辈子都会记住今天,永远活在自责之中。
打定了主意后,洛君的脸上露出了决然的表情,疯狂向前跑的他,望着只剩下十六七米的走廊,对着面色越来越焦急的关星河,低声道,“等一下,如果我们都走不了的话,我死抱住阴祟,你走吧……”
额头上冷汗密布的关星河一听,脸上露出了愤然,咒骂的道,“槽,少说狗屁话,老子让你死了吗?你别忘了,还欠我一份人情,给我活着出去,否则,你怎么还我人情!”
面对即将陷入绝境的局面,关星河才不甘心就这么被阴祟干掉。
他不想死,同样也不想让洛君死!
关星河咒骂完洛君后,匆忙的回头扫了一眼紧跟在身后六七米远的阴祟。他看到,阴祟所过之地,走廊顶上的灯光,全部诡异的熄灭了。
阴祟身前,光明一片。
而它的身后,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让关星河的心里,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甚至会本能的觉得,阴祟的身后,跟着什么看不见的邪物。
他咽了一口吐沫后,加速向前跑去,摇晃着前方走廊过道中的房门把手。
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洛君,也跟紧在他的身后,摇晃着走廊过道中,另外一边的房门把手。这是他能为关星河做的最后一点事了,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