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小女人,当着他的面,就敢黑他?!苏景云狠狠地瞪了何田田一眼,站起身来,对太后道:“皇祖母息怒,魏国夫人是来向您道歉的。”
“道歉?”太后一听这话,怒气马上减退,脸色也平静了许多。
“对,道歉。”苏景云不顾何田田下死命地给他递眼色,继续说道,“上次魏国夫人无意间将您气病,这几天寝食难安,一直想来跟您道歉,所以孙儿今天特意带她来了慈安宫。”
“哦?果真如此?”太后把目光投向了何田田。
何田田使劲地瞪了苏景云一眼,呼地站起身来:“对!臣妾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臣妾都已经跟楚王和离了,怎么还能穿他送的裙子呢?所以臣妾回去后,痛定思痛,把楚王送给臣妾的衣裳首饰全扔了,一件都没留!”
知道自己错了,挺好,但为什么要丢苏景云送的东西?这让他堂堂楚王的面子朝哪儿搁?太后不高兴了。
这个何田田,真是太可气了,连向她道个歉,都能让人心里头堵得慌!
太后气着气着,突然灵机一动:“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哀家罚你把女则抄一百遍,你可服气?”
“服气!”何田田响亮地回答。
太后这心里,这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对她道:“那你先回去抄女则罢,半个月之后拿来给哀家看。”
她说完,又对苏景云道:“景云,你留下,陪哀家说说话。”
何田田起身行礼,先出去了。
苏景云继续陪太后坐着,道:“皇祖母大病初愈,该多躺着,别又伤了元气。”
“老毛病了,不妨事,只是没几年的活头了。”太后说着,放松了面部的表情,骤然现出了老态来,“景云,皇祖母不怕死,只怕在有生之年,没能为你择一位贤惠能干的楚王妃,死了也不能闭眼哪!”
苏景云叹了口气,道:“皇祖母,孙儿是诚心诚意想娶庄静的,只可惜……”
太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质问他道:“景云,你别跟皇祖母打马虎眼,你指证荣国府,是不是因为何田田?你是不是像传闻所说的一样,谁敢当楚王妃,就抄谁的家?你想吓退所有给你提亲的人,把楚王妃的位置,给何田田留着?”
“皇祖母,传闻您也信?”苏景云无奈地摊了摊手,“孙儿可以当着您的面,对您发誓,绝不会再娶何田田做楚王妃,您大可放心。”
太后满面狐疑:“那你为何到现在,都不肯好好地说一门亲?”
苏景云满面无辜:“皇祖母,孙儿也想好好地说一门亲,只是没人看得上孙儿。”
“没人看得上楚王?你是在说笑呢?是你动不动就查人家的底,把京城所有门当户对的人家,都给弄怕了罢?”太后端起茶盏,眼睛却一直盯着他,“既然你没有合适的人选,那皇祖母把新月说给你,如何?你总不至于查抄了齐国府罢?那可是你母妃的娘家。”
苏景云面色不虞:“孙儿真是没想到,皇祖母会跟孙儿提她!她上次耽误皇祖母的病情,孙儿还没跟她算账呢!”
韦月明的确不是最佳的人选,只是庄静郡主已经是个废人,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呀!而韦月明延误过她的病情,正好是个把柄,捏在她手里,比较放心……
太后想着,劝苏景云道:“她还年轻,一时油脂蒙了心,才干出了糊涂事,咱们得给她一个机会。再说了,这事儿哀家都不追究,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新月!”苏景云斩钉截铁地说着,站起了身来,“皇祖母,孙儿又不是不肯娶妃,只是不肯娶新月而已,您又何必为了一个新月,让孙儿为难呢?”
太后哑口无言,只得道:“那哀家再给你挑挑。”
苏景云道了声谢,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韦月明从屏风后出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揉了揉眼睛。
太后看了她几眼,问道:“是不是事情败露了?景云为何如此不待见你?”
韦月明揉着眼睛的手指上,沾上了泪水:“如果我不给何田田把成绩换回去,表哥就要遣我去西南了。”
太后也知道西南很艰苦,但听见韦月明这样说,还是很不高兴。为国效力,匹夫有责,她怎能如此抗拒去西南赈灾?想当初,北疆有难,何田田二话不说,就跟着苏景云赶赴战场,在这一点上,韦月明还真是不如她。
不过,如今韦月明是她手中唯一可用的人,她只能掩起真实的想法,安慰她道:“那你就给她把成绩换回去,再跟景云道个歉,不要自作聪明了。你把他哄高兴了,哀家才好给你安排机会,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好,我听太后的。”韦月明把眼泪擦干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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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云离开慈安宫,回到马车,只见何田田躺在他的椅子上,脚蹬着书案,正忙着嗑瓜子,把那瓜子皮,吐得满天飞。
他重吐一口气,按住了额角:“这么悠闲?你还不赶紧抄女则?”
“抄什么女则啊?我才不抄呢!”何田田说着,“呸”地一声,把瓜子皮吐到了他的砚台里。
别发脾气,别发脾气,不然就是中了计!苏景云默默地告诫了自己几句,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她开口:“你不抄女则,到时候拿什么给太后看?”
“什么也不拿!气死她!”何田田笑嘻嘻地道。
“何田田!”苏景云终于还是没忍住,冲她拍了桌子,“你这叫什么话?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