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云一面批阅奏折,一面回答了何田田:“你自然是尽医生的职责,到时给一位姑娘检查身体,负责她的健康。”
“姑娘?!”何田田马上扬起了音调,“什么姑娘?”
“管他什么姑娘,反正不是本王的姑娘,关于这个问题,咱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苏景云说着,朝她腰上掐了一把,“你要是在胡搅蛮缠,小心本王不顾晦气,碧血洗银枪。”
“我的天哪,苏景云,你太恶心了。”何田田抱住他的腰,在他下巴上狠狠地啃了一口,“你该刮胡子了。”
“那得问你,怎么还不给本王刮。”苏景云侧头,躲开她的第二下,“田田,乖,别闹了,等本王忙完。”
何田田听话地趴到他的腿上,道:“让我去山西,其实是皇上的旨意?”
“对。”苏景云懒得再逗她,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何田田的思绪,早飘到了别的地方去,笑得眼眉都弯了:“那等我立了功,会不会有嘉奖?”
当然有嘉奖,不然他会为了皇上的一个女人,大老远地跑到山西去剿匪?!不过,这是他为她准备的小惊喜,就不要提前告诉她了,苏景云摸了摸她的脸,道:“等你立了功,本王会帮你奏请圣上,给你赏赐的。”
“那你可记住了,别忘了哦!”何田田伸出小指头,“来,我们拉钩。”
多久没这么幼稚了?苏景云无奈地伸出空着的左手,配合她勾了一下。
何田田心满意足地趴回他腿上,玩他的腰带,还时不时地试图当个女流氓,探进他的裤子里。
苏景云无奈地道:“何田田,你撩拨了本王,最后遭殃的人是谁?”
何田田这才缩缩肩,老实拨弄腰带去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侍女来报:“殿下,新月郡主来了。”
苏景云皱起眉头:“她有什么要事,敢中途拦停本王的马车?”
侍女似乎觉察到他在生气,把头埋得很低:“殿下,新月郡主说,她刚才梦见韦贵妃了……”
苏景云怔了一下,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让她上来罢。”
这就让韦月明上来了?韦贵妃的魔力可真大。何田田再不待见韦月明,也不敢拿苏景云的亡母说事儿,只能撇撇嘴,从他腿上爬起来,坐好了。
韦月明提着裙子,走上马车,苏景云马上吩咐车夫,赶紧驾车,不能耽误了行程。
要想俏,一身孝,韦月明穿着一袭素衣,衬得她肌肤似雪,我见犹怜。她走到苏景云的书案前,给他行礼,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红着眼圈道:“表哥,我刚才小憩片刻,却梦见了姑母,姑母在梦里跟我闲聊,说她送我的那方帕子,牡丹花的那块,花蕊多一根。我醒来后一数,竟果然是五根!原来姑母真是入了我的梦了!”
苏景云听完,默然不语。
韦月明上前一步,问道:“表哥,你的那块帕子呢?不如拿出来数一数,你那上头的牡丹花,是不是六根花蕊。”
苏景云伸手朝怀里掏了掏,果然掏出来一块帕子,但那帕子上绣的,并非一丛牡丹,而是两朵歪七竖八的莲花。
“这是?”韦月明疑惑问道。
何田田迅速从后面伸出手来,把帕子扯了过去:“这是你表哥闲来无事,自己绣着玩儿的!”
他一个大男人,去绣帕子玩儿?这黑锅给他扣的!亏她想得出来!苏景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是本王最爱的一块帕子,虽然丑了点。”
何田田脸上一红,在他腰上轻轻地掐了一把。
这气氛看着,怎么像是在打情骂俏?韦月明狐疑地看看他们两个,再度问苏景云:“表哥,你的帕子呢?姑母给你绣的帕子呢?”
苏景云没能再掏出第二块来,遗憾作答:“本王并未随身携带,大概是留在楚王府了。”
韦月明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三分遗憾,七分失望:“表哥,姑母在世时,每年都会给我们绣一块帕子,每年的帕子上,牡丹花都会多一朵;她说,等牡丹花开满整块帕子的时候,就让你娶我。”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脸色已是羞得通红,垂下头,扭捏着绞衣角了。
苏景云怔忪片刻:“多谢你告诉本王。”
嗯?什么叫多谢你告诉本王?这叫什么反应?韦月明不顾脸红,跺着脚娇嗔:“表哥!这可是姑母亲口说过的话,你怎么能没有表示!”
“表示?你想要本王有什么表示?”苏景云的口吻清淡而疏离,“你大概忘了,本王失过一次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韦月明愣了一下:“表哥,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姑母讲过的话,你也都忘了?”
“那是自然。”苏景云微微点头。
韦月明顿时有一种表错情的感觉,但却又不死心:“忘了没关系,现在我讲了,你不就知道了。”
苏景云抬起眼眸,勾了勾唇角,表情却不像是在笑:“既然已经失忆,前尘往事皆如云烟,知道了,也不过是知道了,什么也作不得数了。”
“前尘往事皆如云烟?”韦月明扭头看向何田田,唇边浮上嘲讽笑容,“表哥,既然前尘往事皆如云烟,她又算怎么回事?为何你在失忆后,依旧选了她?你所谓的失忆,其实是幌子罢?”
苏景云其实已经很不耐烦了,但听见她这质问,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她:“何田田本王也忘了,之所以依旧选了她,那是因为本王再一次喜欢上她了,和以前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