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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林
幽静的院子中。
一阵阵香喷喷的烤蛇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怪医颇显激动的与花无姬烤着不幸被逮到的青蛇,看样子应该快熟了,两人一猴见了,口水都快流下来。
那饿狼一样的眼神,让盘踞在冉雪笑脚下的银蛇吓死了,吐了吐细长的蛇芯子,一副防狼的样子盯着青烟飘飘的前方。
“喝杯茶……”冉雪笑亲手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坐在她对面,这几天默不吭声,只是低头绣着怪医破烂衣衫的女人。
“嗯!”谈夙烟接过清茶,啜饮了一口,唇边的笑容带着几许苦涩。
冉雪笑精明的大眼扫过她微微敞开的衣襟,细腻的肌肤上印着淡粉色的痕迹,身为人妇的她也了然了几分。
“夙烟啊,明日我与凤邪该回帝都了,你是要我们回九王府还是……”她说着,余光瞟了下不远处,坐在一起喝酒的两个男人。
一红一白在雪竹林里格外的醒目,真是破天荒了,一向仇视对方的两个男人会坐在一起喝酒!
“这么快就回去了。”谈夙烟淡雅的美眸掠过一丝忧愁,暗暗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上的衣衫。
冉雪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的神态,点点头,言道:“凤邪觉得还是在帝都养胎会比较好,所以打算把怪医绑出雪竹林,去帝都小住几个月,腹中的胎儿也越加的长大,他很紧张,担心……”
下文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谈夙烟懂她的意思,在这一片幽静无人叨扰的雪竹林里生活是好,但是与繁华的帝都相比,还是略差了几分。
那些名贵的药材在帝都是应有尽有,比起这儿是要更适合安胎些,何况雪笑怀着是三胞胎,其中一个气脉薄弱,若是稍微有个闪失可就不保了。
可她真想跟雪笑一起回帝都吗?
她也不知道了,自从与相公经过了那一夜后,她总是刻意的去跟他拉开距离,不给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或许是相公已经深知她的决心了,也没有逼迫的紧。
这才给了她微微喘气的机会,她觉得要是跟相公待在一起,一定会透不过气来,窒息而亡的。
“夙烟,你在想什么?”冉雪笑见她一脸挣扎纠结的样子,也是心疼的。
谈夙烟回过神来,朝她微微勾唇,摇了摇头。“雪笑,我还是随你回去吧。”
“那你不管清绝了?”她暗指着前方,与凤邪仰头大口大口饮酒的白衣男子。
南宫清绝这副落寞的样子,显然是心里有谈夙烟,要不然也不必如此的难倒他,忧愁一片,她八成是有人爱上了。
“他会有人照顾的。”谈夙烟半掩下眼眸。
南宫山庄里的下人,会把他照顾的很好……
“别人照顾的再好,也不如自己妻子照顾的好啊。”冉雪笑也是打从心底希望她们夫妻二人能重归于好,夙烟是个好妻子,好女人,而南宫清绝也绝对是个能托付终身的男子。
“雪笑,你也觉得我应该随他回去吗?”她抬眸,笼罩了一层雾水的眼眸望向眼前的女人。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心真的很乱。
“夙烟,你是在害怕吗?”冉雪笑放下茶杯,认真的对视着她慌乱的眼。
在谈夙烟的闪躲下,她意味深长的继言道。“当初我失明时,你是多么努力的想要清绝正眼看你一下,是多么期待他能好好把你当做妻子来对待,为何如今他想与你回南宫山庄过日子,你却乱了心,开始逃避?
其实是你怕了,我们女人都是这样,一旦男人理我们,我们就会开始奢求更多的,比如他的心,他的爱……当你拥有了属于他女人的待遇后,你便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终究有一天会被打回原形,所以情愿不曾拥有。
否则你觉得你肯定会再次放火烧死自己,因为以前守着空房,被他冷落的日子,你已经过不下去了。”
在她轻柔的声线中,句句说到了谈夙烟的心坎上。
她微微阖上眼眸,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下。
是啊,她过不下去了,以前还会有个憧憬,可能在某个一天,相公会回心转意的待她好,可如今,她得到了相公的柔情,却怕了……
这种感觉像是偷来的,终究有一天要还出去的般,很没安全感。
“雪笑,相公对我只是一直习惯摆了。”谈夙烟睁开朦胧的双眼,很认清自己在南宫清绝心上的地位。
“夙烟啊,你不知吗,习惯也是一种爱……”冉雪笑伸出小手覆上她冰凉的素手,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若是不爱,怎会习惯,在习惯一个人的前提下,肯定是心里有她才会去习惯了。南宫清绝只不过还没认清自己对谈夙烟是爱还是习惯,但是她可以很确定一点,总有一天,这种习惯会变成了深爱……
“我……”谈夙烟一直在内心挣扎着。
当她还在纠结的时候,凤邪与南宫清绝却起身走到了这边来,从南宫清绝摇摇晃晃的身形来看,是被凤邪给灌醉了。
冉雪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柔声对谈夙烟言道。“清绝好像喝醉了,你把这杯茶递给他吧,好好的看看他的样子,问自己的心,到底是要离开他吗?”
说完,就将谈夙烟方才只喝了一口的清茶递给她,点头意示她上前去。
心烦意乱的她,望了望绝世俊容上微微晕红的男人,突然感到指尖下的茶杯发烫极了,真的是茶杯发烫吗?恐怕是她的心吧。
“夫人……”在谈夙烟犹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