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勋看了瑞祎一眼,这才说道:“这个没问题,荣家之前跟成安王有勾结,如今成安王逃跑到绰吉汗王的地盘上,我听闻湛意蕴这次回戎都之前,就曾经路过绰吉汗王的领地。这事儿还不知道真假,需要核实一下,如果是真的话,这事儿有些复杂。”
如果把这根线串起来,荣家-成安王-湛意蕴-绰吉汗王,荣家之女做了大燕的皇后,荣家的行事是不是周沉毅允许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想要跟狄戎重新开战?
很多事情都经不起细细推敲,也许是想得太多了,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奇勋越想眉头皱的越紧,就看着瑞祎说道:“这件事情我会跟汗王禀报,我想这也许事关两国外交,所以还请见谅。”
瑞祎看着奇勋,“我不能阻拦你为国尽忠,你做你该做的就是。我也好,裴家也好,跟大燕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现在落得这个地步,如果他们还穷追不舍,就连我对故土最后一丝眷恋也斩断了。”
周沉毅,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瑞祎不知道。
她如今刻意不去打听大燕的事情,未必也没有侥幸的心理,她不愿意听到任何有关周沉毅跟荣家的事情。
可是,她不去招惹他们,去没想到他们又自己跑到她跟前来生事,不知道登上皇位的周沉毅,如果这事儿真是他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至于荣菁……
瑞祎失笑一声,她已经贵为皇后,两人之间也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惺惺相惜。
奇勋看着瑞祎嘴角的那一抹无奈的笑容,沉默一会儿,这才主动又开口说道:“以你现在的处境,就算是能管也不要管,大燕无你立足之地,总不能连狄戎你也呆不下去,所以立场这东西虽然很讨厌,却关系到你们一家的安全。”
这话便是真心实意才能说得出口了,两人相识这么久,瑞祎还是第一次听奇勋这么说,“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只是故土情深,毕竟是生于斯长于斯,真的要断的一干二净宛若切肤之痛,总得给点时间是不是?”
“是。”奇勋道,“荣家的事情我会继续盯着,不过我想你还是提前准备下,这件事情瞧着像是来者不善。”
“我知道了,若是方便的话,还想劳烦二公子把知道的荣家人的落脚地透露一二,不知可否?”
“这个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会告知令兄,你放心。你现在也不出门,就算是与你说了,你也还是要让令兄出面,我直接说给他就是。”
“好,多谢。”看着奇勋起身,瑞祎也跟着站起身来。
“湛意蕴进宫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奇勋看着瑞祎一本正经的问道。
怎么看的?
瑞祎看着奇勋,“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汗王怎么做。”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奇勋定定的看着瑞祎,良久才忽然说道:“我发现到现在我也不是很了解你,这事儿若是换做别的女人,只怕是早就闹起来了,偏偏你跟无事人一般。”
“我这叫胸有成竹。”瑞祎笑,怎么会不在乎呢?只是像疯婆子般大哭大闹,除了丢人还有什么?更何况,这样的把戏对与呼赤炎来讲根本就没有用处。再说了,乞讨来的爱情,她也看不上。
“不知道你是太有信心,还是太过盲目。”奇勋失笑,“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在感情上如你这般沉稳如山。”
“大家所求不同,所以行事方式就不同,我要的从来不是施舍。”瑞祎不再看着奇勋那带着疑惑的面庞,转头看向窗外,“花开百种,各有心仪,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一种,且不会更变。”
奇勋低头浅笑,“既然这样,我真是瞎着急了,就此告别,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有事情就让人给我送信,让令兄转告我也可。”
“多谢了,二公子。”
“客气。”
奇勋转身离开,瑞祎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无语。
淳于恒的回来就像是一场宣战,作为御史大夫,短短十天之内接连上折子弹劾朝中数位大臣,而这些大臣都是早些年跟国师有些来往之辈。
自从那日大家见过面之后,瑞祎就一直在等,等呼赤炎。
等他来告诉自己,他跟湛意蕴之间谈了什么。没等到他的人,却等来了朝堂上的腥风血雨。
对于这样的朝堂争斗,那是瑞祎无法涉及的圈子,而她也不愿意去涉足。作为一个旁观者,瑞祎反而看得很透彻,呼赤炎不跟她解释,却用行动来表达他的心思。
看来国师那边果然很有些问题,不然不会淳于恒一回来,朝堂上就这么大的动作。
而与此同时,还有件事情令人唏嘘,奇家二公子进宫的路上,在马车里昏迷过去。经御医诊脉,乃是中毒。
一时间,哗声大起,本来奇勋身体就不好,鬼门关前都踏进去半只脚了,现在还有人嫌他命长,居然在背后推了一把,奇家瞬间就怒了。
好似一夜之间,整个戎都都披上了一层腥风血雨般的阴霾。
而现在,随安公府也正热闹,金姨娘有孕的事情终于爆了出来,随安公一定要抬她为贵妾,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抽了风。大夫人不过是劝了一句,就被骂作“妒妇”,九姨娘护着大夫人,大着胆子上前为大夫人辩护两句,金姨娘捂着心口一副深受打击无法苟活寻生觅死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