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觉得他在说谎,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的想栽赃,也不挑个人!”王宏捂着脸,掏出手机,调出了一段通话录音开始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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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喜财:“这活我接不了,但我对象的表哥能接,他姓田,很厉害,认识不少泰国阿赞,肯定能搞定。”
王宏:“可你也知道,这事很复杂,他不见得愿意干啊。”
孙喜财(笑着):“你不会想办法把他拖进去吗?”
王宏:“怎么拖?”
孙喜财:“你们村的井水不是都已经被那女人下了毒吗?一喝就犯病?”
王宏:“对啊。”
孙喜财:“只要你想办法让田哥去村里,到时候先让他把井水喝了,他自己也中了毒,必须得解吧?你们看住他,别让他轻易出村,让他打电话找人来救命,不就行了?”
王宏:“啊……别说,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可事后他非找我算账不可。”
孙喜财:“事后就说疏忽了,把钱给他就行。看在你们们全村人和钱的份上,他也不能说啥,不过,事成之后你得分我一半钱。”复制本地址到浏览器看
王宏:“朋友,你也够狠的,二十万你自己就要拿十万?”
孙喜财:“主意是我出的,线是我牵的,办成了才给钱,我这主意值十万块。要不这样吧,事办成了,那十万块你我平分,怎么样?”
王宏:“这还差不多,那就先说定了,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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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段录音,我气得差点把王宏的手机给摔了。方刚嘿嘿笑着说:“你这表妹夫厉害,连自己的大舅哥都敢坑,真是人才啊。”
我也恨得直咬牙,原来村民们报出的悬红是二十万块钱,结果活还没接,就让孙喜财先黑走十万。我用蓝牙功能将这段通话录音传送到我的手机上,保存起来。洪大爷走进屋,手里拎着一个蓝布袋放在桌上,王宏打开布袋,里面全是钞票,有百元的、五十元的,还十元面值的。
洪大爷为难地说:“这是全村两百一十五户人家凑的钱,总共十九万七千块,还差三千,怎么也凑不出来了。”
王宏哀求道:“田先生,方先生,看在全村人把所有家当都卖掉的份上,就饶了我吧,我一分钱好处也不要,全都给你们。今后我再也不干买卖老婆的事了,行吗?”
看着这些有新又旧的钞票,我一阵心酸,村里穷得小孩子吃块肉都难,却凑了将近二十万给我,这钱我怎么拿?方刚却一把将蓝布袋扎好口收起来:“你的事,到了市里再说!”我看着方刚完全不在乎的表情,心想我要是有他一半的铁石心肠,恐怕早成千万富翁了。方刚把钱袋放进车里,锁好车门。
傍晚的时候,我刚要躺下睡觉,方刚却把我叫起来,要和我一起去把那个女人带走,连夜离开村子。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但方刚的理由却和我想的不一样:“那个王宏,我总觉得心里有鬼,趁着村民晚上不敢出来,我们赶快溜走,免得夜长梦多。”
我问:“可是你们雇的向导已经走了,回去的路那么难行,又是半夜,你认识路吗?”
方刚把手一挥:“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先走!”我只好同意,于是和他带着阿赞的两个徒弟,悄悄溜出屋,来到囚禁那女人的屋里。
门上挂着好几把大锁,还顶着两辆牛车,生怕女人逃出去。我们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门弄开,那女人坐在一堆干草上,看着我们发呆。我把她拉起来,女人却不愿走,我说:“明天那些村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死,不想死就跟我走!”
女人笑道:“我舍不得他,不然我早就走了,还用等到今天吗?”
我很奇怪:“一个完全不爱你的男人,值得你这样?他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你?”
女人说:“我总忘不了他那句话,我做梦都想有个好丈夫,有家有孩子,有个归宿。”我笑着说以后我帮你找个真正的好男人,保证比他强百倍。女人没理我,怎么也不目肯走,方刚上去两拳打在女人后脑,把她打昏,两个徒弟抬出来,把她塞进汽车。
幸好当初方刚租的是一辆suv越野车,不然还坐不下七个人。为了避免惊动村民,我和两个徒弟在后面推车,方刚负责打方向盘,悄悄出了村子。刚到村口的石门,两个坐在墙头上睡觉的村民就醒了,还没等他们惊叫,阿赞通的两个徒弟已经像猫似的摸上去,先打昏一个,方刚低叫:“留一个当向导!”另外那个徒弟刚要抬手肘打那村民的脑袋,连忙收手,把那村民揪下来。
方刚掏出一把刀,顶在那村民下巴上,恶狠狠地说:“给我们指路,开车到县城里,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把你喉咙插个大洞,听到没有?”
那村民已经吓得尿出来,连连点头。这时一阵风吹来,处在下风头的我们都闻到了一股酒气。在这村民的指路下,方刚将车驶出村口。路面高低起伏,当汽车驶到高坡时,我看到村子的方向火光冲天,阿赞通指着火光说:“他们想烧死我们。”
这下我才明白方刚的怀疑,原来王宏这家伙早就打定主意,想在晚上把我们几个全都烧死。刚才闻到的那股酒气,其实就是村里人把酒浇在房屋四周和屋顶,火一旦烧起来,神仙也逃不出去。幸好方刚这老哥比狐狸还鬼,不然那村里晚上出来溜达的冤魂就又多了五个。
那些村民很快就会发现方刚的汽车不见了,我们怕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