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忽地站起身:“除非他永远离开泰国和东南亚,否则就算躲到香港去,我也会把他揪出来!”
为找出熊富仁,我们几个人制定了计划,分别负责一部分。先让方刚再次搬家,从芭堤雅搬到到登康在曼谷租的那间新公寓去,路上还是老套路,走偏僻的路段,以免有车跟踪。我怕给表哥嫂带来麻烦,也就不再去罗勇,而是把方刚的新公寓当成临时落脚点。
老谢有些紧张:“那我、我要不要搬家?”我心想,熊导游这个事,老谢从头到尾也没参与过,虽然上次他也跟我中了招,但那是因为我俩住在同一间酒店客房。之后发生那么多事,老谢也没发现被跟踪,说明老谢并不是熊导游的目标,至少现在还不是。
于是我说:“你暂时不用搬家,平时只要多留意有没有可疑,比如被人跟踪什么的就行,但我想应该不会。要是他想对你单独下手,早就行动了,不会等到现在。那只狗熊的目标主要是我、方刚和登康。”
按照以前找于先生的办法,小杨又给她在浙江美院时认识的那位画家打电话,让他帮我们绘制熊富仁的头像。我们这几个人对他再熟悉不过,几天后就完成了。我又花钱找了国内的网络营销公司,帮我在网络上(主要是泰国本土的网站和中国各大旅游、佛教网站)四处发广告,用寻人启示的名义,既不说是朋友,也不说是仇家,只说找到有重谢。然后我和老谢分头通知在泰国的所有相关朋友,比如同行、客户和朋友,再把熊导游的图片发送过去,光彩信就发了近百条。
除了熊导游,方刚还托人去那空沙旺,花钱买通了一位当地精神病院的医生,让他帮着留意阿赞尤的近况。这家伙实在太厉害,就算现在变成疯子,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有什么异常变动,就会给方刚打电话。
“他奶奶的,害死我大嫂,这个仇肯定要报!”在我和老谢发信息的同时,费大宝一直在气愤地说着,“大哥,你有什么计划我都支持,资金不够我来出,反正投资人的钱还有四百多万呢。”
方刚沉着脸没说话,我示意费大宝少说话,免得给方刚添堵。同时也在想,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就是痛快,不过也幸好有手脚大方的费大宝,不然登康和方刚的这两件事都成问题。
在新公寓附近,费大宝和小杨找了家旅馆住下。中午吃饭的时候,老谢告诉我们:“阿赞nangya去了披集半个多月,前天我去找过她,发现她家里有一位鲁士师父,看上去比较苍老,能有六十来岁了吧。后来我问阿赞nangya怎么回事,她告诉我,已经拜那位鲁士为师,准备正式修习鲁士法,入到鲁士门下。”
我们都很惊讶,以前只是听阿赞nangya说过,还以为那只是她的设想,没想到阿赞nangya居然开始付诸行动。但我想起之前阿赞nangya在台州替那位和尚出头,给信徒们施法的时候,那些人的反应就和鲁士灌顶的很相似。阿赞nangya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修习简单的鲁士法门了,所以这也是早晚的事。
“鲁士和阿赞有什么区别?鲁士是和尚吗?”小杨发问,看费大宝的表情,应该也是很想知道。老谢告诉他们,鲁士并不是和尚,严格来讲跟佛教没什么关系,他们修的是鲁士法门。最早的鲁士其实就是苦修僧,大多数是尼泊尔人,在喜马拉雅山脉里面长年隐居。虽然不是和尚,但却比和尚还苦,不但得戒肉,还要断食,很多修法不到家的鲁士都会被活活饿死,但那些禅定法门很精深的鲁士,却能几个月甚至几年不进食。
听了老谢的科普,费大宝和小杨更惊讶,他们又问了老谢好几个问题。这三人谈得起劲,方刚却只是闷头喝酒,也不怎么说话。每次我给他倒满,这老哥就端起杯来跟我相碰,然后仰头喝光。
过了两天,小杨提出想跟我回罗勇看金蛋,其实我也很想那家伙,但为了避免被熊导游跟踪,要是再给表哥嫂带来麻烦,甚至像马玲那样,后悔药可没处买,于是我就拒绝了。小杨很失望,我说让她和费大宝在泰国四处转转,要是觉得无聊就回国去吧,两人同意了。
傍晚,我和方刚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我照样陪他喝闷酒。老谢出去帮客户请牌,我和方刚已经喝了二十几罐啤酒,我实在喝不下去,但方刚仍然一罐一罐地干着。最后他可能也喝不下去,就把头靠在沙发上,开始还在跟我随口闲聊,后来就不再出声。
我以为他睡着了,就站起来想到外面透透气。走到门口无意中回头,却看到方刚居然睁着眼睛,脸上有一些眼泪。
认识方刚三年,我从来没见他流过泪。在我印象中,似乎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他哭,除非亲人离世。我假装没看见,转头出门,来到公寓外面。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方刚这些年说实话没少泡女人,也肯定往家里带过不止一个,但都没事。而他好不容易遇到马玲这个愿意跟他结婚过一辈子的女人,却偏偏送了命,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难料。
天已经黑下来,我跟方刚喝了好几罐啤酒,早就超出我的酒量范围。现在酒气上涌,觉得脸又热又胀,再让凉风一吹,差点儿要吐。连忙深呼吸几口,又找了家冷饮店,叫一份芒果雪花冰,吃几口之后才觉得好多了。
之前跟老谢商量的寻找熊导游的计划,我一边吃雪花冰,一边在脑子里完善,看还有什么遗漏的。除了网络散发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