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个五大三粗,看上去凶神恶煞,眼下正在仗着人多势众欺压良善的那啥城管被人给揍了?虽说大宋朝从没有过这编制,可他们好歹也是在替官府做事,代表的可是朝廷威严!这喻口县城内的刁民居然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此举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大人,您给瞅瞅,这可是您掉的?”别看这喻口县的城管都是兼职的,可人家办事效率还挺高的,没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有个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荷包被递到了把董大人面前。(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当然了,像他们那种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开始扒衣服脱裤子,稍遇反抗就几个人抡着哨棍痛揍一人的寻找手段想慢一点也不太容易。
“鱼县令,汝这治下……”没有说一声谢谢,因为董大人是官有他的威严需要维护,况且这喻口又不是他的辖区再加上刚进城就碰上这种破事,心情大坏之下自然也就没那闲工夫去装腔作势。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对鱼寒进行训斥,却又发现刚才帮忙给找回荷包的壮汉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仅眼中直冒绿光就连嘴角都隐有唾沫流出。“汝……汝……还有何事?”
“辛苦费啊!”伸出了布满泥垢的粗燥大手,壮汉的脸上没有任何羞愧的表情似乎正在告诉董大人一个约定俗成的道理。“大人,咱帮您找回了荷包,按衙门定下的规矩,这里面可是有两成的东西是咱这些兄弟的!您看,如果您方便的话是不是现在就……”
帮忙寻回被盗物品还要收辛苦费,而且是高达两成?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董大人没听说过,也完全不想遵守这个规矩。笑话,他可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更还是奉了上峰之命前来视察的正八品山阳防御副使,就连这喻口的县令在他面前都得矮上三分,还能受一个胥吏的盘剥?话说这憨货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不想干这差使养家糊口了?
“咋了?大人莫非是不知道这规矩?”就如同朝廷没所谓的流寇当自家人一样,归正人们对朝廷命官也没多少好感。况且前些天领着一队人来进行招募工作把大伙给揍服帖了的憨货也用极其隐晦的方式表示过,在这喻口城内只需要听鱼大人的吩咐就行,别的甭管是谁都可以不搭理。特别是有外地官员在场的情况下,千万别怕惹事,闹的动静越大将来获得正式聘用领固定口粮的机会也就越大。
“规矩?汝这泼赖之物,我大宋何时有了这规矩?”不敢对普通百姓动手,主要还是想留个好名声,但对眼前这种不懂尊卑有别的胥吏,董大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来啊!将此人拿下!”
“兄弟们!操家伙,有人想赖账!”董大人此行带了二三十个寻常差役充当属下,但喻口县城内仅是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兼职城管都得有一两百人,更何况这些能够被列入第一批待招募名单中的青壮大都是在北地跟金人玩过命的义军成员,他们会怕跟人群殴?
“鱼……鱼县令……”猛然发现形式对自己非常不利,董大人这才又一次想到了身边那个本地的父母官。虽说他实在拉不下颜面出言相求,却也总算想到了个让鱼寒赶紧出手制止的方法。“这……这就是汝手下的差役?汝……汝就是如此约束手下的?”
“干嘛!干嘛?敢在上官面前如此放肆,都想造反了是吧?”虽说也觉得董大人那话有些刺耳,但考虑到官官相护的原则,鱼寒还是决定再出手相助一次。指了指带头闹事的那几个壮汉,颇具威严地叫嚣道:“你!你!你!你们几个,从现在开始就不再是我喻口城管了,赶紧的从哪来就滚回哪去!”
“大人,您可不能这样啊!小的上有九旬老母还待赡养,下有十五娇妻尚未过门……”要不都说这县官不如现管呢?别看董大人的官威比鱼寒大,来头也比鱼寒大,可在这喻口县城内他的话还真没鱼寒管用。这不,刚才还敢对董大人怒目相斥伸手要钱的壮汉一听鱼寒这话顿时没了脾气,只剩下了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就差没当街给这小混蛋下跪。
鱼寒不愿意断人财路,可谁让有事就把临时工给踹出去背黑锅是千百年的传统呢?他作为一个从那个时代跑步来到大宋的混蛋,也没必要为了个兼职城管坏了规矩,顺道还激怒上司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不是?
“别说了!本官清正廉明两袖清风,上忠于大宋朝廷,下敬于大宋子民,中间更是时刻不忘与诸位同僚和睦共处……”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吹捧自己的废话,听得旁边的董大人及其随从差点当场晕厥过去,鱼寒这才意犹未尽地腆着个脸故作大方道:“不过这次看在尔等还算懂得忠孝节悌的份上,本官今日就网开一面,允许尔等前去县丞大人那里领回今天这俩时辰的工钱!”
工钱?给官府办事领的不应该叫做俸禄吗?瞧这小混蛋咋把这种事给说得就跟江南各地那些小作坊招募人员一样了?而且还是在按时辰计算的?董大人又一次感到了困惑,好在鱼寒这次没等他出言相询就主动给做出了解释。
“让大人您见笑了!但真要说来下官这也是纯属无奈之举,想必您也知道如今这喻口县里住的大都是从北方南归的流民,其民风彪悍且不服管教,仅靠下官等几人确实难以操持。故而才想出了这法子,从本地归正之人中挑选些精壮之士帮忙维持着安宁。”顿了顿,鱼寒又指着那几个被清理出了城管队伍正在无比颓唐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