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不止,觉得他最后的这番点评很具深意,可以说是以小见大,触及到了当今社会中一些非常深层次的东西。
是啊!这帮人虽然是游手好闲的“无赖”,却是不折不扣的客观存在。他们不能代表所有需要关注的农民,却属于广大农民群众的一份子。所以,要让农村逐步城镇化、农民逐步市民化,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促进农民从纯粹的一产向二三产业转移。用二三产业的就业,解决农民的根本保障问题。
只见他微微点头,说出了第二条:“第二点,如何与最基层的老百姓,特别是农民沟通,需要讲究方式方法。为什么这样说?很简单,我们平时听到那句‘和知识分子讲道理,和农民兄弟谈感情’看上去很飘渺,却是真实的,话虽然朴实了些,却是不折不扣的真理。”
“要想让知识分子服气,那就得坐而论道,真正‘以理服人’。而要想让农民兄弟听你的,只讲道理是没用的。这并不是说农民不讲道理,而是说‘坐而论道’就不是农民喜欢的交流方式。”
“那什么是农民喜欢的方式呢?很简单,改一个字就成,‘坐而论酒’,和农民坐下来喝两杯,交流交流感情,唠唠嗑,就好!农民其实很简单,两杯小酒一喝上,面红耳赤之间,见你真心把他当朋友,也就把你当朋友了。”
“所以,这是绝对的话糙理不糙!和知识分子交流,要做好理论准备。和农民交流,要将心比心,多唠唠家长里短的事情。什么时候,农民群众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就可以出师了!”
“说得好啊!”听到他说完这一点,王亦选开始不停地拍手,大声感叹,“都说唐卡去到县里,是韬光养晦去了。我看,不光是韬光养晦,而是潜龙在渊,修炼本事去了。和老百姓打交道,这可是最厉害的内功,具备了这个,以后去再大的衙门也不怕!”
唐卡见王亦选对自己如此肯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很明白王亦选说的是什么,换句话说,他之所以在这个当口儿选择叙述这样一段“卧虎经历”,也是有所准备的。
为什么这么说?
并不复杂!
说实在的,自从他被贬高凌县卧虎镇再杀回来,一直没和王亦选好好说说这当中的曲曲折折。真的,一次也没说过。
对于个中蹊跷,他是这么认为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多,领导如果真的关注你,早就关注了。自说自话,反而有讨巧之嫌。
说来也是凑巧,对于这段经历,王亦选也没主动问过他,好象对他的这段是是非非“完全封存”似的。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当中非常微妙,有些东西不用明说,但王亦选对他与吴琼花“乱云飞渡”之事是耿耿于怀的,至少是一个很难弥补的“硬伤”。虽说后来利用“偷梁换柱”之计将张一冰交待给宗欣承的视频掉了包,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怎么说,也是在市纪委备了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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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对于一贯洁身自好的王亦选来说,他的这个“污点”简直不可原谅。
这一点,从当时在市委小会议室召开市委常委会的前奏就能看出来。王亦选已经对他失望透顶,甚至已然将其当作了“丢卒保帅”的弃子!要不是因为他孤注一掷请来路老爷子“拼死相助”,就差点儿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当然了,改变一切的转机,就在于他赌博似的给路老爷子打了那个电话,不光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还争取来了最高级别的“刀下留人”。也正是从那时起,王亦选亲自和市纪委通了电话,达成了将自己流放卧虎的协议,换来了与“林季张万联盟”暂时的和平。
不过,即便是如此,王亦选作为整个西京的扛把子,与“林季张万联盟”生死对抗的领头人,当时也是冒着极大风险,不得不“妥协为之”。
也正因为如此,这位大老板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在市委常委会确立将其“流放卧虎”之后,几乎对其不闻不问。这里面,既有当时“恨铁不成钢”的愤恨,也有“顺其自然、爱咋咋的”的观望念头。
说得再直白一些,就算是王亦选本身,当时将他外派到高凌县卧虎镇,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走一步看一步,根本就没指望着他日后能“咸鱼翻身”,甚至“杀回本部”。
再说了,这些都是后话。历史不存在假设,在“流放”之前,本来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哪儿会想到还能走出这么远?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变不可能为可能,在卧虎镇强势反弹,逆势而上。这其中的辗转历程,王亦选也只是大致了解,并不十分清楚,而且由于“内心抵触”,也并非“乐意了解”。
所以,一直等到今天这样的场合,经由他自己之口,说出“其中之事”,才算是“尽知其事”、“摒弃前嫌”。
对于这其中的心路历程,他也是最近才看出来的。
虽说自己凭借在高凌县的“扎实政绩”重新杀回市委办,但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隐藏于其后的“真实背景”,不言而喻。最为揪心的是,要不是因为路老爷子的直接干预,王亦选的内心仍是“抵触如旧”。对于他的“重新启用”、“弃而再使”、“悲而再信”,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通过一件件扎扎实实的“事务重建”,才一步步“返回而来”的。
或许,也正是考虑到这些因素,他才有意无意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