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看到这洞口是被我活生生踹开的,瘦货嗯了一声:“刚才那个挖洞的人,是不是被这条大蛇给吃进肚子里了?这里边,该不会真是个蛇巢吧?”
爱妮也担心地说:“我听我妈做针线活时讲过,说咱们这里有座古墓,还是个蛇窝咧!说有人看到水桶粗的巨蛇吃人,这都是老人传下来的说法,兴许是真的。”
看来他们跟我担心的一样,我想了想还是有点不甘心,对他们说:“我们等一会,看看里边没动静的话,就进去瞅瞅吧。都到这份上了,就这么回去不窝囊?我们不要搞太大的响动,应该没什么事。”
他们没说话,也没表示反对,这么深的人工通道,也只可能是被人挖出来的,动物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逻辑思维。我知道他俩还在犹豫,但应该是默许了。
总要有人做出决定,我认为无论这决定是对是错,早点通向结果,也比一直犹豫着强。
于是我就往洞里面钻,一边说:“走吧。”
这个人工挖掘的洞斜着向下,呈45度角,估摸着约有二十来米左右,尽头是黑漆漆的底色,看不出有什么。我之所以肯定是人工洞穴,是因为洞壁有羊角锄开凿的痕迹,呈螺纹型一直转了开来,整齐划一,这只可能是人类行为,不是盗洞都说不过去。
我拿手电探了探,确认安全,就用嘴咬着手电筒,手脚撑着边壁以防滑落,当先爬了进去。后面传来“沙沙”的声音,手电光从我身后照过来,残影在身前晃啊晃的,我知道是他俩跟了进来。
好不容易爬到了里边的进口,眼前这一切却把我惊呆了,手脚一软,差点整个人都掉了下去。我头皮一麻,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撑住洞壁,再看下面还有五六米高才能摸底,那条大蛇就在我正下方,脑袋被刚才一枪打得稀巴烂,豁着个大嘴摊在土堆上,还在翻转扭动,嘴角都是混着泥沙的口涎。
我感到一阵恶心,又惊又怕,得亏了小时候跟二舅学过武术,这些年时常练练手,底子还在,要不然就这么脱力掉下去,就算下面没有吃人的大蛇,估计也得摔死了。
这人工洞又窄又陡,还有些润,同一个地方多踩几脚就开始打滑,想退回去是不可能了。爱妮在我头顶大喊大叫:“我受不了啦!”渐渐地一颗脑袋顶住了我的屁股,接着就听到瘦货骂开了。
下面的新土堆,是刚才那神秘挖洞人从我们现在这个通道刨出来的,最上面一块不规则的石头半埋在坑里,应该就是我刚才踹掉的最后那块大石头。看这个样子,我们是没法下来了。
瘦货已经吃不住坠劲,急得大声问我下面的情况,汗珠子滴在我身上,跟大雨点一样。我心里直发毛,忙喊他千万要稳住,并简短说明了情况。
他急得暴跳如雷:“放屁!照你的说的情况看,那人一定有借力的地方。不然这个洞他怎么上得来?大蛇身体这么笨重,又是怎么爬上来吃人的!”
我一听有几分道理,就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探出头朝四面洞口打量着,嘴里含着手电筒转动脖子往四处看,果然发现在之前视野的死角处,有两个石台子。看这造型是阙台,正好卡在45度外的视线死角里。
真的是座古墓!
我转动脖子,将手电光晃上去,阙台上星星闪闪的,应该是麻姑石粉在鞋底踩出的痕迹。
里面这么大,居然还有阙台,万无一失是地宫。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法想太多,手上渐渐有些吃不住,要不是我和爱妮中间还隔着个瘦货死命撑着,估计要直接把我坠下去。
看到有可以够脚的地方,我大喜过望,但是我整个人头下脚上,倒插在逼仄的洞穴里,根本没法调头,我只好冥思苦想,该怎么上阙台。还没等我想明白,实在撑不住了,一个恍惚手上脱力,就这么笔直掉了下去。
死了死了!我心里瞬间冒出这样的话。
我吓得“妈呀”一声喊,手电筒也从嘴里甩落。幸亏刚才出于本能反应,脚在洞壁口下意识地蹬了一下,这才翻了个身,结结实实摔在那条大蛇身上。
虽然肉肉的,依然摔得我七晕八素,感觉五脏都震得移位了。我暗自庆幸,要是笔直倒栽下来,十个我也死了,并且死相难看,变成一个没脖子矮凳鼓。
还没来得及高兴,那蛇被我一压,条件反射般的将我缠了个结实。我浑身一颤,急得大喊了声:“我靠它还没死!”
幸好这条蛇脑袋抬不起来,嘴巴也豁豁了,要不然这么大的蛇,只要蛇牙稍微刺进肉里,有毒的话我就死定了。
我被巨蛇缠缚着,四仰八叉看着洞顶我掉下来的地方,瘦货手脚并用正死命撑着洞壁,爱妮个子小,被她翻了个身,慌里慌张拿脚在瘦货屁股上反复踩着、踮着,两个人身上都是麻姑石磨出来的泥巴。
这场景真是惊心动魄,我心里骂了爱妮千百遍死丫头,眼看着他们就这样掉下来了。
我被他俩狠命一压,瞬间发出了一声呕嚎,整个洞都被震得嗡嗡响。大蛇被他们掉下来的劲头一压,终于松开我,翻到一边去蔫蔫的,不再动弹了。
我被他们压得胸口闷堵,半天说不出话来,很久后终于憋出了一句:“我好像已经死了,你们看看我还有气没……”
爱妮摔得哇哇大哭,哭一声抽一声的,估计是肚子痛,哭不顺畅。瘦货捂着肚子喘了半天气,才接口道:“你是猴子派来逗我玩的吧,没气你还知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