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黄光转瞬而至,落地之后,一名光头僧人身穿灰色僧袍,单掌立于胸前,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道友还请手下留情。”
说话之间,那僧人不住的打量着许半生,眉头微微跳动,似乎很是诧异,许半生不过筑基一重天的修为,为何能够不受蜃妖幻术。
许半生也还以一礼,道:“大师如何称呼?”
僧人连忙道:“不敢称大师,小僧乃是定林寺罗汉堂值守僧圆山,敢问道友是那座名山大府的仙师?”在这名僧人眼中看来,区区筑基一重天,便能打破蜃妖的幻境,定然是出自某个上门的弟子。
许半生笑了笑,道:“大师客气了,在下许半生,来自于太一派。”从圆山身上,许半生能够感觉到隐隐正气,而且周围幻境已经彻底消除,应该是真的定林寺的僧人了。
圆山微微一惊,太一派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不过由于距离定林寺并不是很远,是以在定林寺的记载之中还是有的。恰好他知道太一派,见许半生竟然是出自这样一个小门派,也不由得有些惊讶。
了凡此刻也是单张立于胸前,道:“小僧那烂陀寺了凡,见过定林寺高僧。”
圆山一愣,他见许半生手段非凡,竟能制服蜃妖,自然觉得这二人肯定是以许半生为主。而且小和尚了凡着实面嫩,一看便知比许半生小,就更以为二人是以许半生为主。本想和许半生寒暄之后再跟同属佛门的了凡打招呼,可没想到许半生竟然只是太一派的传人,在圆山心里,了凡肯定也不是来自于名门大派,此刻倒是有些忽略了他。
可了凡一开口,竟然自称那烂陀寺的弟子,这怎能不让他大吃一惊?
而且,和道庭不同,佛门是有着统一的辈分的。道庭以修为为先,除非是同门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否则相互之间都是以修为论高低,没有那么多的辈分讲究。可佛门却是有着严格辈分区分的,了字辈和圆字辈之间,差了两辈,也就意味着圆山应该称呼了凡为师叔祖,这怎能不让圆山大吃一惊。
和见到道庭的修仙者不同,佛门弟子见面,如果是友非敌,还是应该交换一下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毕竟这事关辈分。
圆山也不敢质疑,只是取出自己的腰牌,双手恭敬的递到了凡面前,口中道:“小僧圆山,乃是定林寺弟子,见过前辈禅师。”不管如何,了凡报的法号便是了字辈,虽然未经确认不敢胡乱称呼对方为师叔祖,可客气一点儿是必须的,也只能勉强称呼他为前辈禅师了。
了凡也不去接那腰牌,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探,便已经确定了圆山的身份。
然后他也取出自己的腰牌,托在手中。
圆山收好腰牌之后,却是比了凡更显的恭谨许多的探出一根手指,一查之下,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当即略有些惶恐的跪倒下来,口中称道:“弟子圆山,拜见那烂陀寺师叔祖。”
了凡微微有些赧然,他年纪太小,辈分却高,平日里在那烂陀寺就已经被许多几百岁的人称呼为师叔乃是师叔祖,倒还算是习惯。只是终究还是有些扭捏,摆摆手道:“你我并非同寺,不需如此多礼。这蜃妖是怎么一回事?”
圆山有些为难,看了看许半生,心道这不应该啊,了凡乃是筑基二重天的修为,又是出自于那烂陀寺这种手段近乎通神的门派,他都搞不定的蜃妖,却被太一派一个筑基一重天摆平了?关于这只蜃妖,事关他们定林寺的隐私,被了凡发现了倒也罢了,毕竟同属佛门,又是一贯关系不错的门派,平日里虽以蜃妖幻境撑场面,可那烂陀寺估计是早就心知肚明。可现在有一个道庭的人在这里,圆山就不敢轻易说出口了。
了凡是极其聪颖的,他一看便知圆山的为难在何处。
他道:“此乃我结拜义兄,神通非凡,若非有他,小僧只怕此刻已经沦为这只蜃妖腹中之餐。你不必为难,有什么就直说吧。”
圆山看了看许半生,心中也略微有些懔然。心道这许半生出身不怎么样,却竟然能够跟那烂陀寺的了字辈僧人交上朋友,且还结拜为兄弟,看来真是拥有大手段的。只是不知这样一个人,为何会沦落到太一派去。
心中猛然一动,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再望向许半生的眼神,就只剩下恭敬了。他心里想着,许半生的修为不可能只有筑基,想来是真正的强者,不想暴露自身的修为,只是伪装成筑基而已。自己的修为太低,是以根本看不穿对方,真是可笑,竟然真的把对方当做筑基一重天的晚辈,幸好刚才没有太失礼的地方,否则,对方能完胜蜃妖,估计对自己小惩大诫是太轻松的事情。
“圆山糊涂,拜见前辈。”说罢,又对着许半生跪下磕了个头。
许半生大概想到了这圆山为何会如此,也不去揭穿,只是含笑点头,任由对方误会去。
既然是前辈高人,哪怕其门派着实不怎么样,但却是了字辈僧人的义兄,圆山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回师叔祖的话,这蜃妖实乃我定林寺护山大阵的一部分,被我寺前辈封印了触须,只留其口吐蜃气制幻的本能,配合我寺的护山大阵。没想到几个时辰之前此妖竟然趁着护山大阵轮值僧人一时疏忽,逃了出来,幸亏遇见师叔祖及许前辈,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危害。但请师叔祖与许前辈怜其为我定林寺护山万载,多有苦劳,放他一条生路。今后我寺一定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