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
揉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再抬头时台上已空无一人,贺连齐也不知所踪。身旁有舞娘压低声音笑道:“慎娘脾气古怪,寻常人等想私下见上一面都不能。这位公子已经一连来了三日,日日都是入幕之宾。今夜,想必是早已志在必得呢。”
我一愣,秦晚歌抿着唇,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你的心上人,那你就……”她贴近我耳畔说出的话,让我的双颊顿时烧的通红。不紧不慢浮着茶水,漫不经心一指,“唔,后院的绣楼,是慎娘住的。你若是现在跟去,大约还能赶在他进屋前把他拦下来。”
我一咬牙,起身跟了上去。
可我还是来晚了。
廊下垂着曼陀罗花架,满眼的淡金色,衬得一院风雅。暖黄的烛光下,窗纸映出两道身影,相对而坐,似是交谈甚欢。
那舞娘没有骗我,看这般形容,两人确实像相识已久,深更半夜进女子闺房,
“公子,慎娘今晚不再见客。还请公子……”话未完被吱呀一声门响打断,我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慌忙背过身去假意欣赏盛开的曼陀罗。
脚步声渐次响起,最终在我身后两步停住。侍女退下,院中再无声息。许久,才听到低低的一声:“沈潋。”
我的后背都僵直,又不敢回头,只好故意粗声粗气说道:“这位兄台认错人了。”
肩膀却被他扳过来,我不甘心的把折扇贴在脸上,被他用力握住一角。对峙中,只听他似笑非笑地:“我没看错的话,扇骨是犀牛角的。我数到三,你若再不撤下扇子,就别怪我把它折断了。”
我气的说话都不顺畅,“我,我家家财万贯!才不在乎这把破扇子!”
“哦?”扇面的缝隙,恰好望到他唇边漾出的一丝笑,“可是这把扇子,却能够你吃数十样精致的笑点,连吃七日都不重样。”
我恨的咬牙,他当我只知道吃吗。
“一。”干脆的一声。
我把扇子握的更紧,紧接着第二声,“三!”
我一愣,手上力道松开,被他轻而易举掰开扇面,幢幢花盏浮着浅薄月光,他拂开我有些纷乱的发丝,若有所思望着我。
我气急败坏,“你耍赖!”想抽出扇子来,他却不松手。
简直太可气,情急之下我一口咬在他的手腕,直到口中有血腥弥漫,才赶紧松开。他竟一声不吭,只是紧紧皱着眉,眸光锁住我的眼,“这里也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以为没有我,你也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我瞥一眼他冒着血的手,底气有些不足,可仍是喊出来:“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却浑不在意,又揉了揉我的发顶,“又耍什么脾气。”
我没有耍脾气,是真的有脾气。他说离开就离开,连句话都不曾留下。现在又交了一位红颜知己,花前月下,对酒对诗,当真fēng_liú。
他仍喋喋不休:“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没人告诉过你男人能来,女人不能。你师父从前不是将你护的很妥帖么,这样浅显的道理你都不知……”
大约是他的声音扰的我心烦意乱,又大约我只是想要堵上他的嘴,总之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唇已经紧紧贴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