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空白一片,直到呼吸都被这佣长而深切的吻压的不能呼吸,那人才依依不舍一般离开了她的唇。
花席城猛然吸了一口气,缺氧一般的大脑从嗡鸣状态恢复过来,再抬头,眼前漆黑一片。
没有了漫天白雪。没有了血般红梅,更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心中一沉,花席城下意识身手上前去摸那伸手不见无指的黑暗,口中惊叫道:“别走!”
触手的只有一片空气,那种熟悉的感觉已经不在。
花席城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心口那股闷痛压下去,告诉自己现在是在做梦,那个人不是真的,也不可能是真的。
虽然心中这般安慰自己,可却免不了那浓浓的失落在脑海中侵袭。
定了定神,向着黑暗中摸索。却来来回回走了许久手中都未曾碰到任何东西,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空无一物。
花席城无奈了,就地一坐不再动了。
这里黑就黑吧,反正不冷不热温度不错,干脆坐这歇一会,缓和一下刚才经历的冰火两重天。
然而屁股刚一沾到地面,头顶无尽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一道雪白的光线。
眼睛在黑暗中太久已经习惯,被这光线一照,花席城下意识的想抬手去捂眼睛。
可抬起的手臂上一紧,一股大力一下子将她一双手扣在了身后。
花席城一惊。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身上手臂粗细的铁链,不止手臂,腰上,腿上,一瞬间皆被这粗壮的铁链子锁了个结实。
虽心中不解,花席城却没有惊讶,毕竟是在梦里,没什么好担心的。
然而这一想法刚落下,那白光照亮的头顶上,忽然闪过一道黑色的光线,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一般的雷声在耳边炸响。那巨大的声音几乎如实质一般穿透耳膜,狠狠灌进了脑子里。
花席城闷哼一声,只觉得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震的脑浆都在抖,人都傻了。
没给她喘息的几乎,那些黑色的惊雷像潮水一般自头顶的白光中落下来,一道接着一道劈在了花席城身上。
每一道雷,都如同深海中惊起的的滔天巨浪,重重拍在了她身上。宏共豆号。
那种痛。确实是痛,却不是身体的痛,而像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痛,只一道,花席城已经不受控制的泪流满面,哀嚎出声。
这他妈哪里是做梦,这简直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这种痛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落在身上却是真真实实的。
眼泪与嚎叫混合着雷声在黑暗中响彻,声嘶力竭。
不知道在这种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中坚持了多久,花席城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除了完全被汗水湿透的衣衫,连动一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那种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脑海中除了麻木,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完全没有。
麻木中,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道苍老而悲切的声音,他问:“落曦,你可悔过?”
花席城听的清晰,却没有任何力气再去管这说话的人是谁,落曦是谁?为何悔过?
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时此刻,如一摊泥般爬在地上,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也是唯一的一个念头,那就是醒过来,赶紧醒过来。
她不要再做梦,不要再感受梦,刚刚如同上刀山下油锅一般的雷刑让她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种感觉,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夙夜坐在床边,望着床上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的人,那双桃花般都眸子里是一片从未有过的冷沉。
大手将花席城的手握在掌心,紧紧的,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躺在床上的花席城,那满是汗水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那双没有血色的唇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王上,您都守了这么久了,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奴婢看着呢。”
招月站在一旁,水着眸子劝说,却依旧听不到夙夜的回答。
招月深深叹了口气,收拾着桌上已经凉透却未动一筷子的饭菜,三少从门口走了进来。
招月恭身行礼,却被三少挥了挥手打发了下去。
看了一眼床边的身影,三少有些无奈,“你别看了,再看对她也没有帮助,等时间到了,她自己就会醒了。”
雕塑一般的夙夜终于是在他的话中动了动,却是抬手用汗巾将花席城额头上的汗珠擦了下去。
“几天了?”
夙夜声音低沉,带着着些沙哑,三少顿了顿,“七天了。”
“第一次只有一夜,第二次是三天,她为何直接过度到了七天?”
三少闻言微一沉吟,道:“只剩一魂很难撑住梦劫,况且她身体底子太弱,所以这样也算正常。”
夙夜没有说话,手指缓缓落在花席城瘦弱的脸颊上,指尖的动作轻而又轻。
身子弱,那他就让她变强,只剩一魂又如何,他相信以她的坚韧,绝对不会输给这小小的梦劫。
“走吧,喝两杯。”
三少道了一句,夙夜却微微摇头,“应该快醒了,再等等。”
三少闻言一顿,口中要说的话在看见夙夜那望着花席城的眸子时打住,咽回了肚子里。
这模样,是真的爱了吧?
三少摇头失笑,没有再多言,转身走出去,默默带上了房门。
夙夜仔细将被角掖好,掌心贴着花席城的额头摸了摸,确定烧已经退下去了,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