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蓝田玉？”自诩对古董还算了解的柳青烟瞪大了美瞳，打量着玉如意。
“宋应星不是说蓝田玉是葱岭以西的玉吗？又怎么会珍贵？”说这话的自然是外行中的外行柳传文。
正因为他是外行才说出这样的话。
张敬轩看向他，解释道：“那只是一种推测，况且现在蓝田玉也是有出产的。奇怪的是，和这个玉如意不太一样……”
柳青烟脸上笑意增多，对玉如意上了心：“不知道玉如意是从哪里来的？”
“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仙人所赠的蓝田玉，完璧无瑕。”张敬轩没有十分把握，说话声音也不够大，只是推测。
“仙人？”柳传文嗤笑，他对神神鬼鬼的从来不感兴趣，又因为成为局长不久，还不知道一些辛密。
“正是！”张敬轩点头，一脸认真。
柳青烟看了看唐川，对视之间一切不用多说。
他上前两步，从不显眼到最显眼的位置：“这是蓝田玉，真正的蓝田玉！”
“世人都以为现在的蓝田玉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蓝田玉，实则不然。”唐川一开口便是普及：“和氏璧，帝王印玺怎么会是由现在并不算特别出众，价值也不算高蓝田玉？”
“真正意义上的蓝田玉俗世并不多，只有和氏璧少数没有记载了的玉石是蓝田玉。”
“你的意思是......”柳青烟会意，恍然大悟道。
“这一块就是蓝田玉，你看上面是否有刀削斧琢的痕迹，他完毕天成，洁白无瑕。”唐川指着玉如意，语速不快不慢，每一个字都让柳青烟兴奋。
“张掌柜真的打算出手？”唐川问道，和目瞪口呆，尚未反应过来的张敬轩是鲜明的对比。
而一旁的柳传文并不懂这些，只觉得很厉害的同时，暗笑唐川不会做生意。
做生意哪有他这样的，把什么都放在台面上，要一分钱一分货。
正因为唐川看似傻逼的表现，让柳传文对他另眼相看。
不是谁都能够在利益面前保持本心。更何况唐川将这柄玉如意的价值推到了最顶端，也就是说他很看重这柄玉如意。
买东西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喜欢讲价，讲价的要素就是内心喜欢，口头贬低。
而唐川和大多数人的做法截然相反，他是先将这柄玉如意的价值摆在台面上，虽然未曾说出一个具体的数字，却也不是张敬轩原先最早时的估价。
一柄玉如意，却让早就拥有的张敬轩如坐针毡，他想要将这柄玉如意送给柳青烟，去又怕她不接受。
唐川刚刚刻意提高价格在他看来就是为了公平卖买。
他做这一行的时间也差不多三十年了，三十年间他阅人无数，看得出来唐川身份的超然。
而且这一个唐字，再加上是唐管家介绍而来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唐家”的人。
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缺钱，也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赠予，若是没什么价值，只是情谊还能接受。
像这柄被他夸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他会接受吗？答案是否定的。
唐川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将这柄玉如意的真实信息隐藏，但这没必要。
报务本天有，妙手偶得之。
“张掌柜，不知......”柳青烟开口问道，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买一个不错的东西作为曾经护着自己的老人的八十大寿的礼物之一。
张敬轩醒悟，还是道：“柳小姐，刚才的事我还未曾道谢，这柄玉如意也难以表达我对您的谢意。唐先生，相传中医学院要进行整修，若是需要用到好的木材，我这里还是有些门路。还有柳局长，若是不嫌弃，还请喝杯茶，以后若是有什么古董方面的需要，我老张绝不含糊。”
他一一感谢道，对柳青烟更是直接送出蓝田玉的玉如意。
柳青烟眉头一皱，说：“张掌柜，这东西若是是假的，我收了也无所谓，这真品还是钱货两清的好！”
张敬轩似乎老早就想好了说辞，张口便道：“柳小姐，那那刚才的事我又怎么回报您呢？你也看到，那金三油的很！我老张再怎么也只能认栽！”
柳青烟一挥衣袖，“这算什么，路边不平当拔刀相助！”
张敬轩接茬：“滴水之恩更当涌泉相报！”
唐川嘴角微翘，这样的事若不是亲眼看到，谁也不会相信，现在的社会还有这样的人。
美女老师没择了，想想才说：“张掌柜，这玉如意是我要送给长辈的，您若是不收钱，我拿不出手！还不如换上一家，看点别的。”
张敬轩笑了，“不如，柳小姐一块钱买了，就当捡漏！”
柳青烟嘟着嘴看了唐川一眼，说：“我不知道这块玉如意的真正价值，但一千万还是有的。不如我花一千万买到，算张掌柜您吃亏？”
张敬轩是想明白了，不管自己怎么让步柳青烟都是不会同意的，人家根本不缺钱，也不像欠自己人情。
有一种就是这样，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哪怕别人欠自己再多也一样。
索性他没有继续退步，直言道：“如此说来，还是我占了大便宜。若不是唐先生说明这玉如意的不凡，明珠还会蒙尘。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说到后面，他唏嘘不已。没想到自己能够在一天之内经历大起大落，遇到几个好人。
如果是能够见义勇为就是好人，因为数量不多；那能够保持本心，不见利忘义的人，是否更少？
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