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花’了更多代价收买的人,再给他帮忙做的就不是小事情了。
月明星稀,此刻那些人还未到,周继礼一个人背着走在小院子里踱来踱去,心中烦闷不堪。
当初对挽纱出手,也是一时冲动,要他现在面对周渊见,周继礼还没那个胆量。
“哼,若不是半路杀出来个温情,这事儿就不会有人知道,我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周继礼恨恨地咬咬牙。
他挥动衣袖的时候,袖间的木头镯子不小心掉了出来,砸在院子的硬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温情也听见了木头镯子落地的声音,正暗暗地心想,是不是周继礼把镯子扔掉了,但旋即,又听见有人把镯子捞了起来,递给了周继礼。
“继礼少爷,这是你的镯子。”来人是周继礼喽啰中的一个,彬彬有礼地捡拾起地上的镯子递给周继礼,“木头制成,还有点新奇啊。”
直到木头镯子落出来了,周继礼才相亲还有这个东西——出现在温情突然消失不见的地方,略显蹊跷。
一把抓过镯子,继续塞回衣袖里,周继礼淡淡地问:“其他人呢?”
那人瞄了一眼小院子‘门’口,人影晃动,手随便一指,答:“都来了。”
周继礼能直接驱动的人基本上已经在小院子里聚齐了,不过大多都是侯府中的底层小厮和丫鬟们,没有什么大人物。
“不知继礼少爷今天召唤我们来,是为了何事?”有人发问,左右互看了一圈,周继礼甚少有将他们全部都喊来的时候,此番有这么大的动作,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情或者极其重要的事情。
周继礼没有踌躇,快刀斩‘乱’麻:“其实我想让你们做的事情非常简单,一句话就能说清楚——抢在所有人之前找到温情,然后避开别人的眼线,把她‘交’给我。”
“温情?”
经过周渊见和老夫人这么一闹,只半个夜晚,“温情”这个名字已经响彻了整个侯府,大家都在寻找着她。
“继礼少爷,恕属下无礼,温情是南山苑的人,又是在合欢院附近失踪的,大少爷和老夫人找她,还算情有可原,可是……继礼少爷你找她又是为何呢?属下不得不说,那温情现在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呢,若是被老夫人和大少爷知道您在找她,恐怕会‘乱’想的。”
周继礼斜睨了那人一眼,微带了点威胁的意味:“你们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我想找她呢?不该问的别问,我心中自有分寸。”
看出周继礼有些不耐了,那些人便不再多言,纷纷应答之后便告辞离去。
平时少有人来这小院子走动,只有周继礼需要召见人的时候,这个小院子才会热闹起来。
但那些人一走,小院子又冷清了下来,只留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步。
正当他焦躁不安地徘徊时,忽听得耳边有人在问:“你找温情作甚?”
周继礼抬头,本想怒斥一句,伤人的话已经堵在了喉咙口,可是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唤了一声:“娘,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二姨娘,她的身边没有跟着丫鬟,周继礼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看见娘亲的贴身丫鬟被留在了院子‘门’口。
二姨娘在冷清的小院子里踱步,心情烦闷,沉默不语地来回走了好一会儿,还是出口问了周继礼:“继礼,你是我生养的儿子,有什么事情,你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现在,娘亲再问你一遍,你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跟我说?”周继礼感觉到娘亲意有所指,但他顿了顿,最后还是摇摇头:“娘,没有,儿子没有什么事情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