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既已打定主意要获得周渊见彻底的原谅,便一直留心着机会,但朝堂上的政事繁多,让周渊见焦头烂额,好几日过去了,才让温情好不容易捉到了一个机会。-- *哈
难得有一日周渊见白天也留在侯府,温情事先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平日周渊见甚是喜欢她穿绿‘色’的衣服,说是与她这个人极为相配。
端着‘精’心搭配过的小点心,温情推‘门’而入,向周渊见盈盈一拜。
周渊见正端坐在书房里,手捧着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只听见有人走进来,眼皮子不曾从数据按上移开,淡淡地道:“把东西搁下,你先出去吧。”
如果自己这时候出去了,那今日的全部准备岂不是全都落空了?温情咬咬牙,硬着头发,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劝道:“少爷,您也看了许久的书卷了,不如暂且放下,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喝口茶,如何?”
温情向来是个爽直的‘性’子,但并不代表她就娇媚不起来。
许是听出了温情的声音,周渊见终于将眼神从书卷移开,逡巡着打量了温情一圈,但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继续看书,嘴上讲:“我都说了,你把东西放下就好,我若是累了渴了饿了,自然会照顾自己。”
眼珠子一转,温情接过了话头,循循善‘诱’似的:“照顾少爷,本就是奴婢的职责所在,岂能要少爷事事费心呢?前几日的事情,是奴婢不对,少爷您也惩罚过奴婢了,奴婢得了教训以后自然不敢再犯,还请少爷早些消气。”
终于听出了温情此番前来的目的,周渊见放下手里的书卷,定定的看了温情好一会儿,忽然脸上绽放笑意。
“生气?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你也说了,该罚的我已经惩罚了,你也得到了教训不敢再犯,此事就算是翻篇了,我为何还要继续生气?”坐在椅子里,周渊见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姿势,似笑非笑地问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地觉得我还在生气呢,这是上‘门’来质问我么?”
周渊见话中的不愉快,显而易见,温情赶忙一个猛子跪在地上,俯首低眉,嘴上忙忙慌慌地辩解道:“不是,不是,奴婢怎敢质问少爷呢,这不是怕少爷生气吗?”
看着温情战战兢兢的模样,周渊见也不再多加追究,鼻子里轻微地哼了一声,面容冷峻,让人望一眼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寒冬。
“那么……既然少爷没有生奴婢的气,这些日子为何冷落奴婢呢?”温情皱着一张小脸,苦兮兮地问。
良久,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周渊见索‘性’将书卷举得高一些,把自己的脸完全遮住了,懒得再看温情一眼。
温情跪了好一会儿,直到膝盖酸疼发麻了,也没能等到周渊见的回答,整个书房静谧一片,像是幽静的坟墓,没有丝毫流动的气息。
对于书房中这般明显的诡异气氛,站在周渊见另一边随‘侍’的浣衣又怎会感觉不到呢。她朝温情努努嘴,又退后了一点,移到周渊见身后他无法看到的地方,不着痕迹地对温情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出去。
颇有些心灰意冷,但温情也没有办法,只好怏怏不快的点了点头,心中有气没处可撒,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柔声细语地告退。
“把‘门’拉上。”待温情亦步亦趋地退出书房时,周渊见沉默了这么久,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话,却叫人更加伤心不已。
退出书房之后,温情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虽然已是暮‘春’夏初的时节了,但她却感觉似乎寒意正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让她不由打了个好几个冷颤。
路过的宁墨瞧见了情绪低落的温情,不由上前来询问了一番:“喂,你怎么了啊,呆呆地站在院子里?少爷就在书房里呢,你要不要进去?”
讪讪地扯出一个笑来,嘴角弯起的弧度,彰显了这是一个苦笑,温情摆摆手:“罢了,少爷也不见得想要看见我,你进去吧,我走了。”
看着温情默默离去的背影,宁墨心里一动,似乎头一次觉得这个看似坚毅的‘女’子也有孤单的时候。
进的书房来,宁墨先是‘交’代完了周渊见派遣他去办的事情,顺口就将方才在院子里遇到温情一事提了一句。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温姑娘站在院子里,愣愣地,看着不大高兴的样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附一听到“温情”这个名字,浣衣就知道坏了,只依据之前周渊见对她那爱理不理的态度就知道,少爷现在十分不待见温情,偏生宁墨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往枪口上撞。
果不其然,还没等浣衣求情,周渊见就冷冷地开口了:“好好地,你提她作甚?我这合欢院可不养白眼狼,居然不声不响地将我给的赏赐卖掉,这个例子一出,合欢院岂不是要‘乱’套了?就算是惩罚了又怎么样,我心中的这口气还没消呢!”
宁墨也被周渊见的反应吓到了,用眼角的余光去瞟一旁的浣衣,想要向她求救。
浣衣眉头微蹙,体贴地给周渊见端上一杯茶,劝慰道:“少爷,您日理万机的,何必跟一个小丫鬟过不去,也跟自己过不去呢?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这会儿已经得了教训,亦是存了认错的心思,你何不大度一点,就此原谅一回,咱们先说好下不为例即可。”
一口饮尽了茶水,周渊见瞥了浣衣一眼,将茶杯狠狠地往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