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虎,你和温情都各有各的说辞,而且我都觉得很合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在于弄清楚这条河到底是属于谁的,不然我这买鱼的钱,也就给不出去了。你既然说你有证据可以证明这条河属于你,那你就拿出来给咱们看看呗。”
周渊见很好地扮演了一个茫然无知者,故作一头雾水地一问到底,非要王二虎拿出证据来,大有不依不饶,不达目的必不罢休的架势。
这一来一往,温情又是个聪慧练达的女子,有着前世的一份记忆,她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玄机,听不出周渊见话中有话呢?
想到此,温情不由弯起嘴角,今日第一次笑了,站在一旁看热闹。
周渊见故作茫然无知,一遍又一遍地追着王二虎要证据,搅得王二虎不胜其烦,但是又碍于周渊见的身份贵重,不敢发作。
但王二虎在泥泞中滚打了这么些年,也不是吃素的,周渊见一个劲儿地追着他要证据,也让他起了警惕。
王二虎想了想,狡猾的说:“如果我今日在此把证据拿出来了,在场的就咱们几个人,如果你们联起手来,把我的证据给毁灭了,那我不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周渊见挥挥手,漫不经心地回道:“王二虎,你连我也信不过吗?”
“不是信不过你周公子,只是……做事情还是要小心点为好,你说,是吗?”王二虎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轮,表情莫测,似乎真的很宝贝那所谓的证据。
呵,真是个老油条,又像是水煮的四季豆,油盐不进!
周渊见在心里埋怨着,但面上依旧神色自若,目光悠远,反诘道:“王二虎,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出示证据呢?”
王二虎用脚尖在粗糙的地上蹭了又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讲:“起码……要有一个能够让大家彼此都信服的人在场,又或者……有许多人在场,能够给我作证。”
真是条件多,麻烦死了。温情在心中念叨着,不知道周渊见会不会被这语气激怒了,于是她急忙转头去看周渊见。
周渊见心中自有分寸,都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是不敢打草惊蛇。
“村长够格吗?他出门了,大概要下午才会回来,你下午带上证据,咱们一起让村长来评判一番,怎么样?”周渊见顺应王二虎的话,顺势就提出了这个提议。
周渊见是顺着自己的话而提出的建议,王二虎想反驳都没办法,只好表情莫测地点了点头,讲:“好……吧。下午我会准备好证据,一定让大家都看到,这条河确实是属于我王二虎家,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达成了一致,周渊见也便准备撤退,想了想,他又忍着咳嗽,将院子里装有鱼的木桶提了起来,吩咐随从带回去。
“既然要等到下午村长回来之后,才能验证你们俩谁说的是对,谁说的是错,所以这桶鱼,我就暂时先带回去,等到村长做出评判了再来决定归属也不迟啊。”
对于那一桶鱼,周渊见的态度十分强硬,一定要先行带走保管。
王二虎没法,又不敢和周渊见争,只得遂了他的意,但心中藏着的那个秘密,却让他不敢直视周渊见和温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