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温情昨日便事先打过招呼,王老板知道她今日将宴请周渊见,于是早早地便留了最好的一间上房出来。 。 *哈
“王老板,真是太谢谢你了。”温**付钱,但王老板却执意不收,争执之下,就连火‘药’味都弥漫了出来。
周渊见‘摸’‘摸’鼻尖,好笑地看着这一幕,摆摆手出来打圆场:“哟,你们俩这是谦让呢,还是准备挽起袖子打一架呢?”
两人这才察觉到不知不觉中,气氛都已经变了,互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温情也顺势收回了手里的银子,扬起笑脸,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王老板今日可有事?若无事,不妨也来饮一杯?”
王鑫也落落大方地回道:“听武大厨说,今日温姑娘只是来借借灶台,要亲自下厨,自上回的‘药’膳之后,王某对温姑娘的厨艺那是敬佩不已啊,此番又能尝到如此美味,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话,倒是说的温情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笑道:“王老板富甲天下,自然是尝过千百种美味,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哄我一个小姑娘高兴而已。罢了,说得我的确心里‘挺’开心的,但这话可切莫让武大厨听了去,不然指不定他会多恨我呢。”
“呵,有什么话非得悄悄儿地讲,还不能让我给听见了?”哪曾想,温情的话音刚刚落下,紧接着‘门’外就响起了武大厨戏谑的调侃。
温情几人正站在房间的‘门’口说着话,还未到饭点,此刻酒楼里也没几个人,他们就没有刻意地躲避,而武大厨听说温情来了,直直地就从灶间上来,想叙旧一番,好巧不巧,就听到了个话尾。
幸而大家都只是开玩笑罢了,也都不是那等心眼同针眼一般大小的人,彼此哈哈一笑,也便就此揭过了。
不多时,澜青也来了,现在的她身价已不同往日,穿了一身华丽的绫罗绸缎,身后还跟着两个小童子,一个抱琴,一个随时伺候着,看上去派头十足。
温情一见她,便赶忙站起来迎上去,两人时隔许久,再次相见,手拉着手,却无语而对。
“呐,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温情的话意有所指,她老早便知晓澜青的身世,也知她为何要来参选这‘花’魁,不是为了银子,也不是单纯地为了一个声名,而是为了一口气。
澜青扯出一个笑脸,虽然得了‘花’魁,但不代表日子就一马平川了。
虽然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规格也比之前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就算是有晚娘罩着,四面楚歌的境地也不见得就会好多少,多少双眼睛日夜不停地盯着她,心里怀揣着羡慕嫉妒恨,巴不得看到澜青一朝落马。
而且,出名之后,慕名而来想要一睹她芳容的人也多了,简直可谓是络绎不绝,这其中自然有雅致的贵公子和才华出众的文人墨客,但更多的是那些脑满肠‘肥’的达官显贵和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应付他们也让澜青觉得心累。
“他们来找过我,求我遂他们的意,去哄一个大官,呵,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我羞辱了他们一番,看他们愤恨难当地离去,当时心里真的很解气呢。但是温情,那一刹那的解气之后,我却突然泄了气,感觉像是丧失了生活的目标,不知道这样子行尸走‘肉’的生活自己过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澜青拉过温情,两人无视了一屋子的人,竟在旁说起悄悄话来。
将澜青表情里的落寞尽收眼底,心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一开始就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澜青是带着恨意去活的,一旦这份恨意爆发完了,那么她的生命也仿佛一堆燃烧过的烟‘花’,成为了灰烬,再也没办法散发光和热。
“澜青,你不要这么想,活着多好啊,可以看蓝天看白云,可以赏青山赏绿水……”温情很想多多地安慰她一番,却口舌干燥,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只是苍白无力而已。
澜青竟欣然笑起来,用力地握了握温情的手腕,大度地讲:“若是别人,肯定会说你现在是‘花’魁啦,有那么多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有那么多金银珠宝摊在你的面前,还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美味佳肴,但是幸好,你没有这么说。温情,谢谢你,谢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也谢谢你现在对我的体谅,我不是不知足,恰恰是我要的太少了。”
因为要的太少,所以不肯妥协,进而日子焦灼着心,人生似乎也难熬起来,温情又怎会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呢。
趁澜青‘抽’出手去的时候,温情又一把将那双柔荑拉了回来,语重心长地叮咛道:“澜青,就算是在绝境之中,我们仍可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你可千万别放弃失望,千万别想不开去做了傻事啊……”
澜青点头,眼角有些湿润。
“你们俩啊,就知道躲一边去说体己话了,难不成我不是姐妹?哼,眼睛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哟。”这醋意十足的话一出,逗引得满室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都用促狭的眼光看着温情。
来者说话干脆利落,一身紫红‘色’的长裙衬得身姿曼妙,犹如绿叶中伸展出的一朵‘艳’丽的‘花’,风情万种。
“晚姐姐……”温情重新拾起明媚的笑容,携了澜青的手一块儿上前。
晚娘拢了拢头发,她今日打扮得也十分靓丽光鲜,一点也不输澜青这个“红袖楼”的当家‘花’魁,妖娆地瞥了一眼眼前的两个‘女’子,晚娘那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