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没有见过。”最后一名老者轻叹一声:“便是听,也没听过,古往今来,最年轻的无为后期据典籍记载,便是一千多年前横空出世的黄焕,黄老前辈七十六岁突破至无为期,这已经是历史上最年轻的无为后期了……”
“现如今全球灵气流失加剧,修炼环境与古代根本就是天差地别,许多武修者的修为不进反退,能在如此逆境下冲天而起,以二十岁的弱冠之龄问鼎无为后期……”最先开口说话的老者越是深想,便越是胆颤,忽的眼前一亮,几乎是三名老者同时开口:“此子身后必有大神通之人!”
“温州的施毅!”三长老捋着胡须,不知道是赞还是叹:“果然名不虚传。”
“如此年纪便身负如此修为,并且还不动声色的破了屹立数百年的十二神兽护宫阵,此子非凡,此子身后之人……”大长老起身,眼眸之中既有惊惧之色,亦有难以言表的欣喜之色,喃喃道:“此次天人五衰着实怪哉,若是能与此子身后之人取得联络,或可解决此事,若得此子身后之人相助,或可问鼎大道金丹……”
大长老的喃喃自语并未掩饰,二长老和三长老闻言皆露出了深思之色,并渐渐的展露出了明了之意。
“阿毅啊阿毅,我知道你能耐,也知道你有个强横到极限的师傅,但是人在屋檐下,适当的低头才是自保之道啊。”跟着一众师伯师叔和师傅走在上山的路上,郝云阳的嘴巴里却是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偏偏声音还只能被他自己听到,别人就算听到了,也没法明白他在嘀咕什么:“这四位长老哪一个不是在战乱时期浴血奋战过,每个人都是血淋淋的侩子手啊,你要是出了啥意外,我两个漂亮嫂子咋办,我两个可爱的侄子侄女咋办,我咋交代啊……你……”
一路嘀嘀咕咕的上了山,在那棵佝偻弯曲的老松下停下了脚步,师伯师叔们四处散开,好似游人闲逛一般,只有郝云阳一个人,提心吊胆的站在一旁,目光却时不时的看向老松,嘴唇一阵接一阵的颤动,不知道又在嘀咕什么。
“四个无为后期,难怪供奉院能在妖族和武修界之间来回周旋,并展露出压骑一头的姿态,果然这世界还是拳头大说了算啊。”施毅跟着那干瘦的老者以本体进入了供奉院真正意义上的老巢,稍一动神念便查探到了院落正厅中的三道气息,无一例外都是无为后期的修为。
“小友,请!”干瘦老者在正厅大门前朝着旁边侧跨一步,虚手一引,朝着施毅眯缝起了双眼,虽笑的很和善,却给人一种狐狸看到鸡一般的古怪感觉。
“谢谢。”施毅也是艺高人胆大,看似莽撞的爽朗一笑,便迈着大步子朝正厅走去,实际上在这之前,他的神念早已经当过排头兵了,屋内的景象一丝不漏的全在他脑海中成型展露。
修仙者的神念,与武修者的念力存在本质上的区别,若非之前施毅太过于鲁莽,粗心大意之下暴露了行踪,这四个老者的念力虽然犀利,却也无法察觉到施毅的闯入,也正是今天这一番遭遇,让施毅隐隐的收敛了一些锐气,看似平和了不少,实际上却是由明转暗,在不轻视对手的同时,也丢弃了那一点猫戏老鼠的闲情逸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一击必杀!
“今天这样小儿科的错误,从今往后不许再犯。”脸上挂着笑,大步朝前的施毅心中暗暗给自己下了警告,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干瘦老者就紧跟着施毅也进了大厅,大厅中点着的不是电灯,而是比较古老的煤油灯,不过用作燃料的不是煤油,而是松油,整个大厅中弥漫着一股子松香味,很浓,却很好闻。
“小友果然是人中之龙,年纪轻轻便有了这一身通天的本领,老夫实在是佩服的紧。”出乎施毅预料的,就在他走进正厅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那被干瘦老者称呼为大师兄的老者便已经从藤椅上起身,并且竟然还向施毅微欠了欠身子,神态诚恳:“之前贸然出手,不小心伤到了小友,还望小友切莫怪罪。”
“嗯?”就在大师兄开口道歉之际,那干瘦的四长老却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微挑着眉头转身离开了正厅,朝着阵法的入口处走去。
“老人家无需多礼,这事也是我太莽撞了,第一次来这八宝山,还以为此阵是古代遗留,并未有主人,所以一时心痒就……”既然连这大长老都展露出善意了,施毅也不能洋洋得意的自以为是,当即就扯出了一个很荒诞的理由解释了起来。
理由很荒诞,很没有信服度,但一心求和的大长老三人却是毫不放在心上,只听见那二长老说道:“无心之过,自可免之,我等四人在关中修炼,被小友的念力惊觉从而出关,那时心切,也未细想便动了手,既然都是误会,何不让这误会消失?”
“难道现在,这个误会还没有消失吗?”施毅哈哈笑了起来,大长老捋着胡须,显然对施毅的态度很是满意,三长老轻笑一声,朝着一旁的一张藤椅虚手一引:“小友,请坐吧!山上还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唯有松针茶招待,还望小友切莫在意。”
“宫璇,你等在此何事?”施毅和那三个长老详谈甚欢,各怀鬼胎,四长老却已经再次出了阵法,看着那恭敬欠身站立的郝云阳师傅问道。
“回禀四师叔,我们本想与那施毅见上一见……”深知四长老性格的南宫璇没有打什么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