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熠猝然一愣,失神的靠近两步,望向身边的施歌:“他怎么了?”
施歌没好气的说:“看不见吗?他快病死了,你满意了?”
叶存钦的手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举在那里,好像在等着她去牵,面色露出十分牵强的笑容。夏秋熠发愣了许久,叶存钦实在坚持不住了,手晃晃悠悠的垂下,怒嗔道:“我想在梦里抱抱你,都不可以。”
夏秋熠又走近了两步,被施歌伸手隔开:“你想干什么,他都这样了,你还要伤害他。”
夏秋熠觉得很可笑:“伤害他?明明是……”
“你闭嘴,你离得远就是对他最好的办法。”
夏秋熠垂下头,知道自己的确该这样,却怎么都挪不动脚步。叶存钦是真的生气了,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人,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嘴里唧唧歪歪的骂道:“你不来找我,那我便去找你,看你怎么逃。”
说完一头栽在夏秋熠的肩膀上,这突如其来的重负,她差点没承受得了,夏秋熠的肚子使得叶存钦不能靠的更近,他就只好伸手拍着她的背,像安慰小孩子似的:“不要闹了,我的秋熠……”
我的秋熠……
他居然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记得她是夏秋熠,如往常一样,毫无间隙的抱在一起,天真无邪的叫喊着对方的名字。说实话,夏秋熠刚看见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还有一丝小得意,可是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唤,令她的心头纠成一团乱麻,眼里霎时滑落一道泪水,叶存钦却安稳的靠在她的肩头,带着最温热的笑容入睡。
施歌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只好对着手下人命令:“把叶总送进病房,不得耽误。”
两个大汉从夏秋熠的肩头拉走叶存钦,施歌拦在她的面前:“不是说好再无瓜葛,请回吧。”
“施歌,他睡着了……”夏秋熠难得心软一次,微微放下身段,有些请求的意思:“我能去看看吗?”
施歌一声冷笑:“离婚这么久你想去看他了?怀着俞唯的孩子,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夏秋熠捂住肚子,急促的解释道:“不是,这不是……”她侧了侧头:“算了,总之他昨天救了我,我总该担心一下他的安危。”
“我以为夏秋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热心善良的夏秋熠梁莶幌滦模侧身道:“你去吧,但我不想他醒来看见你。”
夏秋熠郑重的点了个头,撒腿跑向了另一个方向,去药房买了些跌打损伤的药,找到叶存钦所在的病房,那时外面站着些下手,都知道她是曾经的叶夫人,就没有阻拦。夏秋熠把门关上,吩咐道:“我很快就出来,不许让别人进去。”
叶存钦的手已经挂上了吊水,此刻睡得悄无声息,他就喜欢这样,晚上不好好睡觉,白天在众人忙碌下睡得心安理得。夏秋熠轻轻把他侧过身,掀起领口看了看,从脖子道腰部全是大大小小的红痕,几十个易拉罐同时砸下,足以将一个人压趴下,他却支撑着身板包裹她,抗下了所有伤害。
夏秋熠从他前胸把衬衫解开,脱下一个袖子,幸好背上没有流血的伤口,夏秋熠按照说明书上的要求,把药水倒在手上,在他背上摊匀。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触碰,把叶存钦从梦中激起了几分,心底总觉得痒痒的,想抓又够不着,真是撂火。
夏秋熠害怕的缩回手,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见他又没了动静,才继续给他上药,这下她的动作更加小心,尽量让自己不要触碰到,不然连自己都难以抵挡那一触之间的电流。夏秋熠自我安慰道:“就当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报他的救命之恩。”
叶存钦实在难受,想要翻身又被夏秋熠被阻挠回去,若不是脑子还在高烧,他早就坐起来暴跳如雷,可惜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感受到背上凉飕飕的触摸。接连涂了好几种药膏,夏秋熠长呼一口气,大功告成。
夏秋熠抬起他的手臂,艰难的为他穿上衣服,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再小心,一旦把他惹醒了,后果不堪设想。夏秋熠扶着身子,肚子的重负令她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偏偏叶存钦还十分不听话,袖子刚给他套在手上,就被他甩了出去。
夏秋熠擦了擦额头的汗,恨不得丢下他不管了,可是这么赤身露体的,她出去恐怕不好解释吧。算了,送佛送到西,就不信穿个衣服那么难。
这么个艰难的时刻,肚子里的纯白好像感应到似的,突然不安分的踢打起来,把夏秋熠的肚子打的一阵酸一阵疼。夏秋熠气得鼻孔冒烟,这对父子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夏秋熠恨铁不成钢的打着自己的肚皮:“不许动,再动就打你。”
纯白像听懂了似的,突然就没了动静,回答她的却是能听进耳朵里的一声:“你居然打我。”
夏秋熠惊悚的往后一跳,手却被那病**的人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手腕,她吓得连呼吸都静止了,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久,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已经醒来的叶存钦。
叶存钦仍是满眼的迷离,要不是真真切切的听见了声音,他是没有力气令自己醒过来的,然而醒了还是头脑不清,盯望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是秋熠吗?”
“不是。”夏秋熠急促的回了一声,大概是脑袋已经不会运转了。
“骗人,我明明看着就是你。”叶存钦不满的嘟囔。
“呃,你眼睛花了。”夏秋熠确定他神志不清,就咬死不承认,万一他真正清醒了知道她来过,岂不是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