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豫既然能查到别墅的电话,自然能查到他们的住处,她穿着貂绒大衣站在大门口,大概是感冒还没有好,这会儿吹了风,眼睛红肿的厉害。
梦菥脸上的笑容收敛。她从自行车上下来,径直朝屋内走去,仿佛欧豫是一个透明人。
在来之前欧豫想,来看一眼也好,只要确认她身体无恙,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如今被这般无视,还真应了只看一眼的程度。
欧豫捂着嘴咳了起来,蓝布霖挺好车,随意的看了她一眼,也向门口走去。
“蓝先生。”
蓝布霖脚步未停,他摘着皮手套。“今天圣诞节,蓝某就不留夫人了,改日我去拜访您。”
梦菥进屋坐在餐桌边抱着一杯热水喝着。她专注的喝着开水,仿佛那是什么人间极品一样,一口接着一口。
蓝布霖将手套放在桌上,他在梦菥对面坐下。
“先生先喝杯热水,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徐婶将水端到蓝布霖面前,而蓝布霖始终盯着梦菥。他将自己的水杯推到梦菥面前。
梦菥抬头看他。
“这里还有一杯。”言下之意,那么喜欢喝水,再来一杯好了。
梦菥真的就放了自己稍微吹凉了的杯子,她将自己的杯子推到蓝布霖面前,又捧起面前的杯子。上厅斤号。
聪慧如此,此举不仅瞬间化解了刚刚逃避的那点小心思,而且她知道,会得蓝布霖喜欢。
“你呀!”蓝布霖无耐的端起杯子,向客厅落地窗走去。
大门口有灯光照了进来,一前一后两辆车。是丽莎和叶新城。
“丫头!”人未到声先到的是叶新城的爸爸,叶朽凡。他近几日状态计较好,蓝布霖让叶新城把他接过来过节。
清醒的时候,叶朽凡精气神不错。得知梦菥病了,一下车就往屋里跑,叶新城和丽莎都畏惧蓝布霖,能这样大声说话的也只有他了。
他拽着梦菥又是把脉,又是看舌苔。完了又叮嘱梦菥“咽喉还没消炎,还得挂一天水。”
梦菥一听又要打针就皱眉头求助的看向叶新城。“阿城···”
叶新城站在叶朽凡身后,他抬手指了指脑袋,示意梦菥当他老爸犯病了,谁知叶老医生头上跟长了眼睛一样。“阿城,你别惯着丫头,有病就得治。”
以梦菥感冒的程度的确是需要再输一次液,但已叶新城对她的了解,是绝对不能再扎她一针了,除非把她打昏。
叶医生好不容易能过把医生瘾了,心情不错,梦菥也不好驳了老人的兴致,无奈的说了句。“好。”
有了他们的到来,别墅一下热闹了起来,直到徐婶叫吃饭了,蓝布霖才从窗前过来。
屋外欧豫站在汽车旁,望着面前热闹且豪华的别墅。幸好,一路上,他还有这么多朋友,不至于那么孤单。
她上了车,吩咐司机回家。辰洛和沛儿估计已经到了家。
菜以上桌,梦菥就嫌太清淡了,望着徐婶希望能给她弄个开胃的川菜,可谁正式用餐时,望着他们每个人面前外焦里嫩的牛排加红酒,再望着自己面前的稀饭加青菜时,梦菥崩溃了,不带这样欺负病号的。
某种时候,蓝布霖和乐梓寒很像,虽不爱说话,但总会用行动让她感动。好比今晚,他知道她在意丽莎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知道叶新城不会丢下他爸爸一人过节,所以也接来叶朽凡,知道她喜欢热闹,将他们都接到了一块。
酒过几寻,大家都喝得脸颊泛红,没了之前寒冷的气息,梦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蓝布霖,几次跃跃欲试的把手伸向红酒瓶,乘着蓝布霖和叶新城在交谈的时候,终于摸到了酒瓶。正不动声色的将酒杯移过来,谁知一只大手握住了梦菥的手。
“梦菥!”是坐在她身旁的叶朽凡。
梦菥起初只是做贼的心虚,并没有意识到他叫的名字。
喝了点酒,叶朽凡又开始意识迷糊了,他拉着梦菥的手。“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未婚夫今天来找我了。”
“啪嗒”梦菥手中的红酒瓶脱落,瞬间撒了一桌子。这屋里大概只有蓝布霖和叶新城听得懂这“未婚夫”指的是谁了。
徐婶反应过来,连忙拿来抹布,梦菥挪了下位置,顺带整理自己的衣服。“叔叔您记错了,我哪来的未婚夫?”
空气一下子变得微妙了,但叶朽凡没有发现,他继续拉着梦菥的手说。“怎么会?你们结婚的消息都传遍整个黎城了。”
“叔叔您真的记错了,那不是我。”
“爸!”叶新城连忙也跑到叶朽凡面前,“您喝醉了,记迷糊了吧!”
叶朽凡,迷茫的转过身,他看看叶新城又看看梦菥,突然笑了起来。“我好像是记错了,你明明是我儿媳的。”他一手拉着梦菥,凑到明显有点僵硬的梦菥耳边。“这小子抽屉里藏了你的好多照片,他这么喜欢你,什么时候你们把证给拿了,早日让我抱个大胖小子,我也就对得起他妈妈了。”
那声音足够屋里的众人听见了。
叶新城这次真急了,拉开叶朽凡,他不敢看蓝布霖了。“哥,不好意思,我爸他又范病了,说的都是胡话,您别介意。今天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拉着叶朽凡就往外面走,丽莎也识趣的擦擦嘴离开了。蓝布霖继续端着红酒喝着,仿佛他们还做在那里一般,梦菥换了个位置,对着徐婶淡淡一笑。“徐婶麻烦在来碗稀饭。”
徐婶虽然不清楚他们所说的内容,但好好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