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打扰,辰洛歉意颇深,离开时给了些钱,让给孩子添点衣物。阿姨推辞不过,便收下了。
看着那些熟息又似陌生的的衣物,被他像珍宝一样一盒一盒搬进后座,她尽量让自己有想法,但呼吸似乎在不经意间乱了。
“抱歉,扰了你休息,本可以一个人来的。”
“这事,我也有责任,应当的。”路灯从车窗前一盏一盏溜走,为了不让呼吸乱下去,她选择闭眼小息。
这夜注定无眠:
辰洛亲手整理揉洗了所有衣物,流水声哗哗作响,夜如此的静,声响源源进入冰凌的耳朵。
她不管楼下的人是否能睡着,可是她睡眠浅,属于常常失眠的那种。曾经她靠着安眠药入睡的,后来医生下了警告,她改喝酒了,是的,喝酒纯为了助眠。这些年她游历世界各地,也遇到过各种奇葩邻居,她有各种办法解决。
这次邻居是辰洛,他正在为曾经的她发疯,她要怎么解决,她能怎么应付?
想至此,她燥了,是心燥!
她想冲过去质问:为何如此惺惺作态?
留着这些衣物,又是哪般?
若真那么爱冷梦菥当初为何抛下她,去找了古沛?!
真那么爱,会嫌弃她吗?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
她不是冷梦菥!
也不再是冷梦菥了!
冷梦菥死了,她长眠于中山墓园了。
如今,她叫冰凌。也许,某天会遇见她不太喜欢的那么些人,会叫她一声:莫雪。
翻身下床,在屋里翻找一圈,终于在冰箱找到一瓶酒,也不管是否变质,就喝了个底朝天。再回床上,蜷着被子睡了。
辰洛收拾完已是凌晨3点,坐在卧室外的阳台上,泛着水光的眸盯着隔壁漆黑的卧室。
这晚虽是睡着了,但冰凌睡得并不好,她陷入一个长长的梦境。
她梦见湿黑的夜里,像是刚下过雨,年幼的她走在无人的街头,夜静得可怕,她慌慌张张的想找寻着什么。
终于她寻得一房间里有声音,趴着门缝看去:
漆黑的屋里一小女孩同一群人厮打着,空间里飘着幽灵般鬼魅的声音“打!杀!你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杀死!孩子,你的选择只有死或生~~~!!!”
终于…满地躺着的人证明小女孩赢了,但伤痕累累的她却没有“活下去”的喜悦,女孩蜷缩在脚落里,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有隐忍的低泣。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这儿是哪儿?”寂暗的空间里,她听到自己这么问。
女孩慢慢的抬起头,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展现,声音却如鬼魅:“我就是你啊!”
梦见 多年后,也是那样一个刚下过雨的夜晚,昏暗的路灯下,她看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黑皮克,高马尾,黑发长而直。
她和她互换了衣服,她让人将她拽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听到了枪响…..
她似看到她坠入了河里…….
她似看到她对她笑…..
她似听到自己在叫她的名字……
“莫雪!不要!莫雪!!!” 醒来,她只想吐,在厕所吐得天旋地转后,才发现自己竟满脸是泪……
初夏南方的城市亮得早
这日5点天边泛着鱼肚白,市中心医院急诊室冲进一个俊朗的男人,满脸憔悴,满心焦虑;怀里抱着一个柴瘦如骨的女子,一半头发垂在空中,一半这住了脸庞,遮住了姣好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