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梦菥凌晨只在穆家客厅的沙发上靠了2-3小时,天才起鱼肚白就跑市里,一束白菊一束白玫瑰,她要成为今年第一个来看冷安的人。
陪着冷安说了一会儿话,又陪莫雪说了一会儿。
等到蓝布霖到时,梦菥身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她那憔悴的黑眼圈。“没睡好?”
他虽不主动问她这一晚都去了哪里,想必张毅已经告诉他了。自上次差点遭莫轩的暗算后,张毅还是在暗中保护她,这些梦菥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蓝布霖在冷安墓前上了香,才回到莫雪墓前,手指顺着墓碑轻轻抚摸。
梦菥望着墓碑上”冷梦菥“三个字,心里范酸。“她为我而死,却连个自己的名分都没有,反观我,在冷家衣食无忧的长大,后来遇见你享受了所有原本属于她的爱,感觉欠她的怎么还也还不了。”
“所以你把婚期选在了9号?”
那天是正月初十,十年前的这天莫雪代替她长眠于此,换言之,那天是莫雪的忌日是梦菥的重生之日。她不以莫雪或者梦菥的身份生存,她以kina为名只做她自己。以十年为界。结束kina的身份她将作为人妇,莫雪为她而死,她也只能以莫雪的身份回归冷家,父亲的仇要报,古沛的账要算,莫雪的仇要报。
还有那个消失已久的莫岚,若是莫雪结婚,难道他还会无动于衷吗?
这个十年,送给乐梓寒蓝布霖,也是送给辰洛送给她自己,十年终点,也是新的起点。
2号早上。乐峰因为公事急忙回京,要等到8号晚上才能赶回来。
但8号还是因为公事没有赶得急,最先赶回来的却是雷梭,冷梦菥的亲生父亲。
其实打梦菥回来后,欧豫就试图联系雷梭告知他此事,无奈一直联系不上人,而乐峰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上了他。
在梦菥的记忆里,小时候貌似只见过雷梭两三面,那时只知道他是一名警察,于是被人欺负的时候她还说过“我姨夫是警察,到时把你们这些坏孩子都抓起来”之类的话。但在猎人学院的华人名册里,她看到过雷梭的名字。那时她真心以有这样的姨夫感到骄傲。
转眼,那个被她视为英雄的姨夫却成了自己的父亲,在雷梭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已经年过半百,身材保持得非常好,可以用健硕来形容。但他那双盯着梦菥灼热的双眼,却是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他将梦菥抱在怀里,几经哽咽。“活着就好,你还活着就好。”
雷梭常年在外执行各种危险的任务,也长期做卧底之类的,该狠的时候连自己都不会放过,人送外号黑豹,可是那天的黑豹却两行清泪纵横。
下午,梦菥陪雷梭分别到中山墓园看了莫雪和冷安,再到欧家墓园拜祭了欧雅及欧家各位长辈。
雷梭说:“这辈子我有违你外公外婆的托付,辜负了你的母亲,对你也从未进过父亲之责,更是有愧从小流落在外的梦琪。”
梦菥也曾差点从事了这样的职业,对雷梭给予充分的理解。“您做的都是大事,拯救千万人的幸福,我不怪您,反倒以您为骄傲。放心,我不会成为您的牵绊,您仍然可以孑然一身的去执行任务,我会替父亲守着冷家欧家,在这里等着您,只要您愿意,我就在这里。”
当晚,乐峰还是没有赶到,乐梓寒在酒店设宴招待这位准岳父,雷梭支开了梦菥,两个男人来了一场单独的较量。
梦菥只能在酒店大厅沙发里喝着咖啡翻着杂志等着他们,后来听到大厅里传来小阵慌乱,只见两三个类似保镖的黑衣男子扶着一个男人从电梯里出来,那男子垂着头并不能看见长相,而跟在他们后面的人,梦菥认识。
或许是梦菥的位置还算显眼,那男子也看到了梦菥。
“听说你要结婚了?”
梦菥点点头,知道童斯这是客套话,因为不是听说,欧豫在写请柬的时候曾问过梦菥童家请不请。梦菥说请,请柬是沈艾妍送去的,身份跟外界介绍的一样,是冷梦菥的双胞胎姐姐。
或许是因为她太像“梦菥”,或许是童斯本来就与冷家人熟息,对梦菥说话并不显生疏。“你怎么在这儿?”
梦菥答陪家人来吃饭,童斯一听是家人,以为是欧豫她们,连忙说:“有个朋友应酬喝多了,我得快点送他去开点药,回头有机会聊。”
梦菥望着那男子被扶上了一辆商务车,手不自觉用力,杂志在她手中皱成了一团。她不可能认不出来那是辰洛,只是最没有资格去关心他的就是她了。
她对蓝布霖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这也是辰洛新的起点,所以还是不要打破的好。
过了大半个小时乐梓寒他们才出来了,雷梭喝醉了是被乐梓寒扛着出来的,不过乐梓寒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走起路来偏偏歪歪。送雷梭回豫园,鉴于乐梓寒也醉了,梦菥让他在车上等的,雷梭体重压得梦菥都直不起身子,还几次差点摔倒,弯不下腰,一进屋连忙叫荣妈帮忙取一下拖鞋。
扶雷梭到沙发躺下后,正准备吩咐荣妈熬醒酒汤,才发现“荣妈”一直站在那里专心的看着她,而真正的荣妈和欧豫正从楼上下来了。梦菥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人,一时间各种心情如五味杂瓶交杂在一起,欣喜,伤心,压抑,委屈,还有愧疚。
“怎么,不认识了?”欧阳兰向梦菥走去,同时张开双臂将她抱在了怀里。役投东号。
梦菥瞬间眼泪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