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傻了眼,许欢颜一句话堵住了他所有去路。
这是什么鬼?怎么有这么脸皮厚的女人,亲,你这么口无遮拦,你妈知道么?
许欢颜嫣然一笑,已是飘然离去,银铃般的嗓音落在耳畔,震醒了尚在神游中的诸人。
“不说话的话,姐姐就真的不陪了!”
帝释天脸涨得通红,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白影没入人群中,暗中捏紧拳头,许欢颜算你厉害,我一定会扳回一局的!
幽暗的走廊里,无痕静默等待。
许欢颜雀跃的身形映入眼帘,纯白如栀子,娇俏玲珑,他微微发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股无法言喻的愉悦漫了上来,他一惊,立即压下这股异样,走上前去。
“颜姑娘,主人在楼上!”低沉的嗓音如平地一声炸雷,在光影明灭不定的走廊里,很惊悚。
许欢颜跳将起来,做西子捧心状,“啊,我受了惊吓!”
无痕不语,他可不相信许欢颜会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闹腾了一阵也没看到期待的反应,许欢颜自觉没劲,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无痕啊无痕,你怎么这么没情趣!”
“嗯!”无痕有些好笑,淡淡地应了,算是给她的回答。
许欢颜嘴角抽动,第一次觉得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是如此欠扁,心头冒火,她磨了好一会牙才生生压下这种不爽,一股脑儿冲到前面去了。
无痕下意识想叫她,话刚到嘴边,就被许欢颜堵了回去,“别说话,我烦着呢!”
他讪讪地退回原地,不多时,许欢颜就杀气腾腾地回来了,瞪他,“前面是片林子,根本不是上楼的地,你怎么不叫住我?”
“。。”无痕很想说刚刚明明是你让我别说话的,然而在她清冽的目光注视下,这些话终是吞了回去,默然走在前边引路。
如此识趣,到让许欢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向来吃软不吃硬,别人对她越是好,哪怕是不怀好意的,都不忍心让他难堪,意识到自己无理取闹,心底叹了口气。
如何解救她这个路痴资深患者?
无痕将她领到房间之后就退下了,许欢颜大大咧咧地窝在那八仙椅里,乌木翘头桌上摆着两碟酸枣糕和一碟桂花糕,也是巧了,这两种糕点都很符合她的口味。
微微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脸满足。
不消片刻,一碟酸枣糕已经入了肚,她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将碟子里仅剩的渣渣也吃干净了。
“我说大老板,你就坐在帷幔后面偷窥我吃东西,有意思么?”纵使隔着这层帷幔,也能那人似笑非笑的眸光,不惊轻尘,却锋锐刺骨,仿若心底最隐秘的事情也被暴露在空气中,这种无处躲藏的感觉非常不好。
“你可以叫我墨公子!”非常年轻的声音,许欢颜坦然,如果声音中没有那种凌人气势,倒也让人心底舒泰,只是没有如果啊,这个墨公子的贵气已经渗入骨血,根本不是她一介凡人能驾驭得了,而那似有似无的戏谑更让她一阵鬼火。
“墨公子,每次比完,你都得‘请’我上来,我很好奇你干嘛老揪着我不放?”许欢颜撇嘴,虽然很不满他隐瞒自己真实身份的行为,却很愉悦地开始消灭第二盘酸枣糕。
“你觉得呢?”墨公子嗓音微微上扬,透着一股清绝魅惑,让某只专注于吃的小吃货一脸沉迷,“真是好听的声音,你是不是个女子呀?”
“。。”墨公子脸上覆有青玉面具,看不真切神色,露出的凤眸星目却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许欢颜啊许欢颜,你可真是有本事,让人对你哭笑不得。
“不对,你是个男的,难不成是对我有非分之想?”许欢颜眯起眼睛,一下子就将问题的高度提高了几个档次。
“你多虑了!”嗓音微冷,凛冽的气息激荡起帷幔,一个朦胧的影子映入眼帘。
一袭简单玉色衫子,完美地勾勒出颀长的身段,慵懒地侧卧在太妃椅上,浑身透着股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
许欢颜一时看呆了,异样的熟稔浮上心头,她眉心微皱,竟忘了将手中酸枣糕放入嘴中。
脑子里轰轰的响声呼啸而过,竟只记得一句诗,水漫碧天,江山如画,公子如玉,清绝无双。
墨公子蔷薇似的薄唇微微勾起,带着股邪魅的凉薄,让人心底发颤。
帷幔落下,许欢颜仍然为那惊鸿一瞥而惊艳,脑子昏昏沉沉,墨公子断断续续又说了几句话,精炼简洁,信息量颇大,她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无痕将她领了出去,头顶落下的日光刺得她眼睛睁不开,这才恍然。
她捂着心口,不知为何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个墨公子总给她一种危险的熟悉感,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许欢颜,第一次生出了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
正自怔忡,就听得熟悉的声音。
“我掐指一算,姑娘你命中缺我!”帝释天斜倚着墙,嘴角挽着完美的弧度,瞳仁里云山迤逦,含着入骨的魅惑与清华,故作的惊叹、上扬的语调都让这句别出心裁的搭讪染上了调笑,不知多少人为这浅笑的风华而失了神。
这样的男子如妖如魅,却不显女气,若非出现的时机不太好,许欢颜也愿意和他交个朋友,只是谁叫你偏偏撞枪口上了。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她凑上前,似笑非笑。
竟然没有拿剑赶我?帝释天为许欢颜的变化吃了一惊,简直是受宠若惊,难不成是被我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