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颜在灶台之间忙来忙去,身影飘忽,林墨宸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她这么快的速度,出来的菜品会不会偷工减料,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必会对他做些什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随着厨房内飘来的香气,心底的期待也越发浓烈了。
就是下了毒也得全部吃下去呀!
肉丝倒入了热油中,随便煸炒几下,就变了颜色,她盛出来放在一边备用,大半碗泡红椒也直接倒进去了,红油旺旺,葱姜蒜末加进去之后呛出了刺辣的香气,飘出老远。
早已经切好的三丝落下,红白相间,很是诱人。
一旁的林墨宸忍不住将目光从书中抬起,认真地看着许欢颜的背影,心底又是一动。
将肉丝合炒一会,放了些白糖酸醋,一盘热气腾腾的鱼香肉丝便炒好了。
盛在白瓷盘子里,色泽诱人,逸散的香味勾得某人馋虫大动。
另一锅中水已煮沸,早已准备好的鲜笋在滚水中翻滚,趁着这个空档,大小无异的豆腐方块也被她放入另一锅中,油煎至金黄色,两锅的食材几乎同一时间出锅,平铺在盘子里,风韵悠长。
新鲜的珍菌也被她迅速炒熟,将之前煮笋子的汤舀上一勺,放了几片时鲜蔬菜,豆腐、鲜笋在汤中滚了两分钟,起锅之时便是一碗清透碧亮的汤。
约莫十分钟之后,其他两道菜也做好了,许欢颜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歇了,她将炉膛中的火灭了,利用余温将泥土裹着的鸡闷得更加香,而蒸笼里的那道菜也需要些时间入味,她将已经出锅的四道菜摆了上来,慢悠悠地坐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林墨宸也很自觉地伸筷子,却被她一把打掉。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君子远庖厨,宸极少动手,就不在大厨师面前班门弄斧了!”林墨宸也不恼,慢悠悠地另拿了一双筷子,又伸向了盘中,筷子又掉了。
——这下却是被另一双手打掉了。
“君子远庖厨,林墨宸你这个君子就走远些,别惹了一身油烟之气!”帝释天故意靠近了许欢颜,媚笑道:“好欢颜,我绝不会远离你的!”
“远庖厨说的可是不动手做饭,并非真正远离厨师,不吃饭了!”林墨宸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终是忍不住吐槽:“你没文化就别在这嚷嚷!”
“你有文化你就自己做,少在这欺负我们家欢颜,要使唤人自己找去!”
“她不是你家的!”
“那也不是你家的!”
“你不请自来的贼子作风,我可不欢迎。”
“我找的是欢颜,又不是找你,不需要你欢迎!”
“这是我家!”
“我不过是循着香味找来,一顿饭罢了,至于这么小气么?你的待客之道也真是.。”
“兰芝入室自然是欢迎的,只可惜你担不起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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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颜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想理这两个一见面就相爱相杀的男人,简直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再加一个潘灏天,三个人可以相亲相爱一辈子了!她扒了两嘴饭,就起身将炉膛中的叫花鸡拨出来。
红泥在火的烘烤下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摔在地上就裂开了,将没有拔掉的鸡毛也一起带下来了,露出金灿灿的鸡皮。
许欢颜将内膛的香料全都抖出来,肆意的芳香让两个冷眼相对的男人全都侧目而视,由衷赞叹一句好香。
看到扑面而来的热气,林墨宸眸色深了深,不由分说就拉起许欢颜的手,看着本来白皙如瓷的指尖竟然微微泛红,手背上被汁水溅到的地方也起了水泡,眸光闪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看什么看?烫到而已,虽然有些疼,但不碍事的,我皮糙肉厚,习惯了!”许欢颜眉心微皱,没来由地心底发慌,她急急忙忙地抽回手,打算将没有完成的工作继续做完,却被林墨宸一把捉住,些些灼热的眸光凝着她的眼,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指尖含在嘴中,温热的舌尖****着,意图减轻灼疼感。
许欢颜身子一阵发麻,愣愣地看他,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任由他摆弄自己。
“你这是怎么了?”帝释天也停下了筷子走至她身边,看到林墨宸这般暧昧的动作,眸底凝结了些些冰寒,嗓音温软不复,“你将她怎么了?”
林墨宸不理他,牵着许欢颜去处理伤口,“乖,等一下就不疼了!”像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让许欢颜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锅,眸间有了温热湿意。
帝释天愣愣地看着,顿觉自己被这两个人隔绝开来,原来他一直是多余的那人么?
“记得将这只鸡收拾好,蒸笼里的那道菜过五分钟也得出笼了,若是出了岔子,你就不用吃了!”
林墨宸晓风拂面的嗓音传来,他却觉得异常刺耳,心尖发恼。
许欢颜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坦然视之,她感觉自己林墨宸越发奇怪了,而她乱了的心跳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更不敢去看林墨宸。
你到底怎么了?抽的哪门子风?
许欢颜在心里默默地问,却得不到答案,她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男人,心道,一定是林墨宸施了妖法,你一定要淡定!
林墨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悄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处,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许欢颜鼻尖因为慌乱紧张而渗出的细密寒意,莫名的,刚刚生出的怒气也烟消云散,却仍然端着架子,嗓音微微发冷。
“你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