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道黑影飘过。
潘灏远愣了一下，没有迟疑，追了上去。
但追到半路，却丢了那个影子，四下张望看到的都是蓊蓊郁郁的山林，被夜色渲染，仿若一只只张开獠牙的巨兽，随时会将他吞没。
潘灏远眸间滑过一丝迟疑，没有多做停留迅速撤退，忽然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
“你就这么急着走么？”
带着似有似无的香风，如羽毛，轻轻地刷过他心尖，痒痒的，勾起了无人知道的情绪。
“谁？”
事出突然，必有妖。
潘灏远不会以为这是戏文里唱的妖精山魅勾引成年男子的故事，而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啧，就这么防着我？”那女子柔柔的声音似嗔似怨，还噙着些不以为然的嘲弄。
潘灏远淡淡挑眉，指尖却探向袖中的魔法杖，那颗宝蓝色的晶石绽放一缕幽光，悄然而逝，语调深处沉淀着浓浓的戒备，“哼，大半夜的引我出来，总不可能就是为了取笑我胆小吧？”
“你也说了，大半夜的敢孤身一人出没，这也不算胆小，我今日来可是有大事要说。”
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夹杂着魅人的幽香喷在他耳畔，脖颈，潘灏远禁不住浑身一颤，淡然的眸光深处是一抹旖念。
“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他僵硬地往前走出一步，似乎并不在乎将后背留给敌人，漠然的容颜之上升起一抹微醺，“你靠得太近，可我不是君子。”
本是扭捏的拒绝被他说来，一本正经，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你还和以前一样，有色心没色胆。”女子足尖一点，飘然跃上，皓腕凝霜雪，攀上他的肩膀，素白的指尖在他脸上来回滑动，见他闭着双眸，长而卷的睫毛被月光一照，投下浅浅的光影，她愣了，旋即敛眸，继续挑逗他，一颦一笑间，都有刻意的风尘味道。
潘灏远浑身一震，别开脸，冷声道：“这样的事由你做并不好，你也不适合。”
她并不在意话里的讽刺意味，柔柔的语调充满了蛊惑意味，“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了么？”指尖青葱，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打着圈，一字一句散漫妩媚，“明明很想要，又在怕什么？”
潘灏远猛地睁开眼，挥开她的手，黑眸凝着这个刻意勾引自己的女子，月光倾城，她便如暗夜里的妖精，勾人心魄，他别开脸，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那短短几个字，就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够了，都说我不是君子！”
“不够，你当真还要装糊涂？装作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她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怒气，抬手轻轻抚过冷峻帅气的眉眼，看到他眸间压抑的情动，心猛地一颤，旋即笑得更为妩媚。
“你想要什么，你说！”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自己的眼风不往她身上飘，但薄如蝉翼的轻纱根本遮不住凝脂般的肌肤，不盈一握的腰肢若隐若现，笑时花枝乱颤，很难不注意汹涌的波涛，身体不自觉有了反应，但强压下去，反倒让脸涨得通红。
“我想要你。”她指尖下移，在他唇上滑过，最后落在他胸膛，抵着心口，跳得很快，她眸光幽幽，语声又多了些嘶哑的魅惑，“你的心里不是一直都装着我么？”
潘灏远一怔，再顾不得其他，伸手搂住她，细细密密地吻了起来，如爆发的火山，热气铺天盖地而来，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她凉薄地勾了勾唇，却义无返顾地迎了上去。
“你当真决定好了？”
“嗯，潘灏远，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
他眸光暗了一瞬，旋即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嘶哑得厉害的声音在耳畔流连，“囡囡，真好。”
囡囡？
她一愣，已经十余年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如今被他唤来，不知为何心里满是欢喜。
干净凉薄的指尖轻而易举地探入内里，男子因为情动，眸间盛满了血红，贪婪地吮吸着她发梢的香气，在盛年男子成熟气息的冲击下，她终于动了情，身体娇妍若桃花，化成一滩绵软的春水。
“囡囡，我可以么？”潘灏远支起身子，俯身凝着身下眼神迷离的女子，看着她面上娇妍桃红，喉头一动，嗓音越发嘶哑。
“嗯。”女子媚眼如丝，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艰难地弓起身子，迎合邀请他。
“囡囡，你看着我。”
她睁眼，并无丝毫犹豫，反而有种类似于赴死的决绝凛然。
“叫我的名字。”
她张张嘴，嗓音嘶哑得厉害，“潘灏远——唔。”
连同名字一起被吞入腹中，只能发出极低的呻~吟。
一夜春光无限好，酣畅淋漓，香汗弥漫，衣服凌乱地散了一地，黏湿的长发全都散了下来，交缠在一起，似是累极，女子几度欢愉之后终于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潘灏远抱起她，走入附近的湖中，清晨的水有些凉，他只能紧紧搂着她，以身御寒。
人已经醒了，却不敢睁眼，双臂松了松，最终还是认命般抱住他精壮的腰，头顶传来他餍足的叹息，“囡囡，你终于是我的了。”
她不答话，脸贴着他心口，娇媚一笑，把戏做足了。
潘灏远轻抚她的长发，动作轻缓柔和，如昨夜那般温柔，嗓音里却有几分怅然和迷惘，“你可后悔？”
女子勾唇，流转的笑意间划过一丝轻蔑，“那又如何？”
“开弓没有回头箭，世上也没有后悔药，若你真后悔，也没用了。”潘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