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传信之人退下,门外响起清冷的声音,简歌抬眸看着潘素心走来,天光正盛,她浑身都像是沐着一层五彩流光,甚是漂亮动人。
他一直都知道她穿红衣漂亮,她也经常一袭红衣,不说倾国,倾城足以,至少初见时,他便被深深吸引,至今七年,中毒太深,已经无法痊愈。
看到他眼中不加掩饰的赞赏和喜欢,潘素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喉咙像是被锁了,那一句质问哽在喉间吞也不是,说也不是。
简歌将棋子全收进棋盒,神色恢复淡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依然不动,简歌微微勾唇,上前将她引到软榻上坐着,潘素心浑身一震,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手,骨节分明,很漂亮,可他现在拉着自己,这让她心里不安。
简歌自嘲一笑,没有为难她,坐到了对面,指着棋盘,柔声道:“不若陪我下一局棋如何?”
潘素心自知棋艺很差,在简歌面前连渣渣都不算,但他每次也都极有耐心地教她,偏偏聪明的大脑就是对下棋一道颇为为难,简歌虽不至于笑话她,可输多了,心情总不会好,她想拒绝,却又说不出口,只得应下。
君子之道,以礼相待。
简歌算不得君子,更像是个伪君子,行事手段狠绝,不达目的不罢休,但比所谓君子要好太多,至少对她,礼遇有加,明明限制她的修为,却也不见做什么混账事。
都说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她敢说玉府被封的她若是落入旁人手里,指不定会遭到怎样非人的待遇。
不出意料,潘素心这一局棋仍然是输,而且输得很惨,这还是在简歌放水的情况下,她仍然毫无招架之力。
潘素心摁着额头,有些郁闷,“我是不是很笨?你都让子让得这么明显,我竟然还是翻不了盘。”
简歌微微挑眉,也很无奈,更有几分宠溺,“这是我这个师傅教的不好,怪不得你。”
“嗯,你肯定藏了私。”有台阶下,潘素心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顺着就下了。
他淡淡笑着,目光灼灼如桃花,语声很是郑重,“对你,我从不会藏私。”
潘素心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算起来,她只是一个囚犯,不过是待遇非同一般罢了,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就再也回不到当初无话不说的状态了。
见她神色瞬间低落下去,简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眼里噙着入骨的魅惑,“女孩子还是笨一些好。”
若人人都像许欢颜,跟成了精似的,这世道也该乱了套。
潘素心别开头,明显不适应他的亲昵,心头如小鹿乱撞,脸上晕开一丝绯红,灿若云霞,不如素日的清冷。
不知为何,简歌不想放手了,干净凉薄的指尖在她眉心滑过,最后停在她唇瓣,她不喜欢化妆,素面朝天,使得皮肤很好,白嫩柔软,唇上也没有涂过什么东西,却饱满莹润,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又迷离两分,“素心,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谈不上讨厌,只是更想回去。”潘素心也不闪躲,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坚定不移。
回去?回到潘灏轩身边么?
他的耐心被磨光了,一年半的时间朝夕相对,她对他永远都是这幅不温不火的模样,偶尔发个小脾气,也是为了别人,从来不会因为他。
比起潘灏轩,他一点都不差,唯一差的是她的心,因为喜欢,所以偏向潘灏轩,也看不见他的真心,或者说装作看不见吧。
简歌勾了勾唇,笑意淡漠而嘲弄,温润如他因这一笑,而变得有些邪气。
潘素心干干地咽了咽口水,惊觉他指尖的温度有些异常,不只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什么,他的眸光也变得灼热了。
她扭头挣开他的禁锢,淡淡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才刚跳下软榻就被他捞了回去,温软清新的气息笼着她,一时心尖都弥漫着他的味道。
“潘素心,你怎么这么狠心?”
简歌低低地声音里满是痛楚和压抑,潘素心喉头一滞,他具有侵略性的吻就压了过来,无处可躲,带着急促而慌乱的气息,铺天盖地,气势汹汹,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一样,急于寻求一个答案。
潘素心脑子里闹哄哄的,想说话,才张了嘴就被他趁势占领最后一方空间,舌尖被逗得发麻发软,完全没有力气反抗,却是狠狠咬了他一嘴,只听得他嘤咛一声,舌尖都有腥甜的血气,却不肯放弃,气息更加汹涌磅礴,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手也被他死死地扣着,撑在他心口,急剧加速的心跳在掌心扑通扑通,准确无误地传了过来,在最后一丝清明理智褪去前,她一脚踹过去。
简歌不防,吃痛地放开了她,因为情动而涌起的红潮布满他俊美无匹的脸,神色迷离,眼神轻软魅惑,潘素心本就脸红的厉害,这一瞥之下,更是心跳加速,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连连骂了好几声妖孽,才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你果然还是讨厌我。”
简歌自嘲一笑,漫不经心地擦去嘴角的血迹,忽又挑起一抹邪肆妖魅,“素心,很甜。”
潘素心脸色白了又红,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耳光,骂道:“无耻。”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人君子?”简歌笑得更为嘲弄,仿佛挨打的人并不是他,只凝着她的眼,越发邪气,“若是他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