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终究还是撑不住了,落下去,悄然的,好似刚刚滑过天边的那一抹流星,“那时他认识宋欣然是因为我,在生日会上,宋欣然第一次跟他见面,后来,两年里,他们便熟悉了,他们走到一起,别人都说,是我没防着我的堂妹,其实并不是,我从不觉得,爱情中的走失,是要防备着的,就好像拦不住要掉下来的雨点,也拦不住要融化掉的雪一样,一个要走了的男人,拦得住吗?我是很伤心,是因为当初我以为,他是不需要我防备的……”
她信任席远,但是,她也有走眼的时候……
尤其,当席远对她说,一切都是因为她。
是因为她吗?
他不爱她了,是因为她吗?
但是她觉得自己从没改变过……改变的,其实一直是他……
不知不觉的说了这么多,宋予闭了闭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一片阴影,在扇贝形的眼底,静静的躺着,瓷白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清晰和无暇,一点忧郁,让那张原本倔强的小脸,显得多了几分的英姿和不同,她也可以有许多的色彩,在不一样的时候。
顾申衍笑了笑,看着她。
片刻,宋予听见,头顶的方向,响起了他好听的,充满蛊惑的声音,“有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就是为了变成你的过去。”
她抬起头来,看向了顾申衍。
他唇角似乎旋着一抹的似有似无的温暖,他笑着,说,“就好像,有过经验教训,下一次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一眼,至少你现在应该不至于再眼瞎了?”
宋予忍不住想瞪他一眼。
但是不可否认,她当时是眼瞎。
顾申衍踩着两边石板的青阶,转过头停下来,“既然敢去参加他的婚礼,说明你这伤,养的也该差不多了。”
宋予叹息一声,蹲下去捡了个梧桐的大叶子,在手上把玩着,娇俏的少女,对这些东西还有些兴趣,今天睡的也好,乘着夜色,更是心情放松,整个人兴致也好了许多,才会这么多话。
微微看着顾申衍,她说,“你该知道什么叫创伤后应激反应吧?”
“嗯?”顾申衍声音微扬。
纵然是领域里的高手,但是,这种其他领域的专业性东西,他自然也是不懂的。
宋予说,“就是说,人在目睹或者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简称ptsd。,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形时,就会有应激反应,你有可能会心理性的疼痛,可能会颤抖,可能会夜不能寐,可能会精神不集中,有被害妄想症,可能在碰触到类似的情景时,会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