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胡海笙的却是兜头一盆冷水,异能变出来的水冰凉入骨,一如乐小优在现实面前低头的爱情,凉薄寡义。乐小优维持着施放异能的姿势,姣好的脸庞因恐惧狰狞的扭曲着,“滚开,你这个怪物!我怎么可能爱你这个杀人魔,你这个丑陋的丧尸!”
“不,你还在这里抱过我,亲过我的脸。”胡海笙不为所动,如梦呓一般呢喃着,目光依旧缱绻眷恋。
“做你的梦去吧!”恋人往日最让她迷醉的神情,在现在的乐小优看来却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乐小优嫌恶的啐了他一口,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我后悔了,我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和一个丧尸在一起。”说完就急忙向白朦朦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叫:“救救我,我错了,我不该受他的蛊……”
惑字还没说完,一根锋利的绿藤便穿过乐小优的胸口,暗红的血液迅速蔓延成一朵揉碎了的红玫瑰。乐小优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来,昔日的恋人仍然维持着眷恋的神情,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乐小优瞳孔渐渐涣散,暗淡的眼眸中还残余着淡淡的不甘。藤蔓一点点拖向胡海笙,拖行出来的血路触目惊心,胡海笙再一次紧紧拥抱着她蹭着她的脸蛋,就像一个最正常不过的丈夫。
白朦朦脚往前迈了迈,最后还是止住了。
“为什么不救她?”温笑游问道。
“这不就是她选择的吗?”白朦朦反问道,胡海笙不也说吗,给过机会了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大概是没有完全包容一个人的能力时就轻易说爱的恶果。
选择?温笑游轻易从白朦朦脸上得到了她的想法。
待乐小优的尸体冷透了,胡海笙才放了她下来,温柔细致的擦干净乐小优脸上的血污,就像每个丈夫整理自己妻子的遗容一样。其实胡海笙也一样,他恢复记忆后仍然受到丧尸狂暴嗜血的影响,他在没有足够强大时就轻易将爱人绑在身边,最终大家都走入了没有出口的迷宫。
最后一个动作完成后,胡海笙手上的变异菟丝子陡然大作,藤条窸窸窣窣的疯狂往外抽,数条巨柱般的绿色藤蔓刮着空气发出嚯嚯的声响,白朦朦撑着竹竿巍然不动,藤蔓尖锐的顶端都刺向自己的一刹,白朦朦一跃而起跳上其中一株,直奔胡海笙。藤蔓同时着地,戳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大窟窿,扬起无数土石沙砾。一击不成,藤蔓昂扬起身子,围成一个巨大的囚笼,此起彼伏的刺向在藤蔓上奔跑的白朦朦,白朦朦灵敏的跳跃在藤蔓之中,轻松躲过夺命的攻击,尖刺没击中白朦朦反把别的藤条切成一截截。
胡海笙紧皱眉头,更多的力量涌向四阶变异植物,菟丝子藤茎马上冒出一根根黑得发紫的倒刺,白朦朦灵活的躲过拔地而起的倒刺,战斧舞得八面生风,挡住了pēn_shè过来的黑色尖刺,尖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闷响,激起无数烟尘。“咔擦”白朦朦挥动竹竿,切下一根挡在前面的藤蔓,藤蔓的空隙间显现出胡海兵的身影来。
胡海笙眼球游动着丧尸特有的猩红血丝,看见穿破菟丝子藤障而来的白朦朦瞳孔聚成一个灰白的光斑,他欲再隆起一堵藤蔓墙,却不想白朦朦单手撑住急速隆起的墙壁,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当当的跨过墙壁。白朦朦脚尖还没触地,一根藤条从地底窜出,眼看就要穿破白朦朦的身躯,空间突然一阵扭曲,藤蔓就消失不见了。
白朦朦愣了愣,只听不远处传来温笑游关切的声音“小心了”,在连绵不断的沙石声中诡异的清晰。白朦朦再不留情,挥动战斧,数道新月形的银光直指胡海笙,那根缠着变异菟丝子的手臂应声落地,喷洒出乌黑的血浆。菟丝子虽然脱离了寄主仍能重生攀附再生,斩断与寄主的联系却可以大大削减它的威力。
断臂脱离了主人马上就被变异菟丝子吸食掉血肉,只余一根褐色的手骨,白朦朦扔去一枚火系符箓,冰蓝的火焰迅速沿着菟丝子蔓延向所有分支,无论多细小的枝桠都被波及了,微城会所当即陷入一片炽热的蓝色炎海中。
胡海笙的断臂很快就生出一根新的手臂,一根蜈蚣粗细的疤痕盘在断口处,狰狞扭曲,似乎丧尸的木系异能到达五阶就有再生的能力,但变异菟丝子已经整个葬身在火海中了,它像一条垂死挣扎的毛毛虫,无论怎么翻滚也逃脱不了熊熊火焰。
胡海笙新生的手臂到底比不上一只四阶变异植物,力量一下子降了好几阶。胡海兵黝黑的脸上绿色的花纹变得黯然失色,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死气,和那些低阶丧尸似乎也差别不大。
胡海笙青筋暴突,长大血红的嘴巴,伴着嚯嚯的嘶吼,黑深深的喉咙里涌出无数纠缠的藤条,再次包围白朦朦,结成一个巨型树茧,树茧里面又分出细细密密的枝芽,想要吸食茧中的猎物。
“没了菟丝子就剩这招了吗?大宝,看你了。”白朦朦凉凉的看着四周虬结的枝条,挥出一道半月斩,巨茧当即破碎开来,撕裂的藤条往四面八方飞射出去。
“四方御前,大宝乱舞!”白朦朦两手紧握竹竿,凛冽的气息如旋风一样四下升腾,银色的战斧化成千刀万仞,刀刀直削胡海笙,流光将胡海笙切割成数不清的碎片,当大宝含着晶核变回原形时,地上的尸块已经化成尘埃随风消散。
“打完收工!”白朦朦举着紫竹伸了伸腰肢,对不知何时站在楼上的温笑游招了招手。温笑游清风朗月般笑了笑,似乎不受刚才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