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朦朦现在除了每天的修炼就是琢磨如何将唯二的食材弄出个花来,每天吃饭时间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
这天午饭过后,白朦朦誊抄完一本鬼画符,小手一挥,雪白的宣纸化作一堆竹叶,碧青的叶子上苍劲有力的符文入木三分,墨汁渗入叶子的脉络经久不化。
白朦朦练字未满一年,就面临着断纸断墨的窘境,作为一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管狐三姒表示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这些难道都不是本来就有的吗?三姒标志性捂眼。
相比于火烧狐尾来回打转的三姒,白朦朦则淡定许多,一年多来她已经习惯这只有事没事爱转圈的白狐了,如果有一天它能稳若泰山,那真是结界要破了,娘要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白朦朦唇瓣微微蠕动,下一秒,院中散落下来的竹叶化作一张张雪白柔韧的宣纸,排着队飞入书房,整齐的叠放在案上。
三姒见此场景,血红的大眼瞬间蹦出泪花来,果然即使沟通不良,以小主人的天资聪敏也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白朦朦面对白狐快要亮瞎的目光默默扶额,其实抄了那么久的咒术符文和每个夜晚的修习,她就只对狐狸与生俱来的幻术有了那么一点点头绪,只能幻化出最低级的影像。
宣纸可以靠幻术解决,墨水却是不行的,每一笔每一撇都要感受笔墨的走向和灌注灵蕴,变化出来的东西承载不了灵蕴,很快就瓦解成灰。
这样一来,竹林的竹子安安稳稳的长了三百年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劫难,白朦朦将竹子煅烧成炭,实验她的竹烟墨,以竹子为居的三姒自然竭力抗争,但一切都让步于白朦朦的修炼。
至于毛笔?白氏狐毫,纯正紫竹林狐毛,随着一系列白氏笔墨纸砚的诞生,白朦朦觉得如若今后能走出结界,大可以卖文房四宝为生。
完成一只白狐的日常,白朦朦整理起角落的卷宗,这里几百本手札,她来来回回看了不止百遍,就是誊抄的副本也可以绕着结界围个百来圈,只是大多数用过的竹叶都拿去烤番薯了。
夏叶把角落里的箱笼移出来,一只金色的瓶子“咕噜噜”滑溜出来,瓶子不过手掌大小,金灿灿的瓶身遍布了萧疏清朗,清淡雅致的竹子暗纹,正中一个明亮灼人的火焰印记。
白朦朦将它拿给白狐看,白狐吱吱喳喳的道不出小金甁的来历,即使知道,凭她们现在只能简单的日常交流,白朦朦也无法从“吱吱吱”声中了解到那复杂的故事。
刚想将小金甁放回原处,却失手划出腕际,小金甁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居然没有摔破,白朦朦也不等闲视之了,这样的物件肯定不是凡品,否则怎会摔不破。
于是,白朦朦打了个手印,存入一丝灵力,小金甁却还是无半分波动。白朦朦想起了前世在思修课上偷偷看过的各种修真文,这些奇珍异宝都是需要滴血认主的,狠狠心,以手为刀,划出一道风刃,指尖渗出豌豆大小的鲜血,滴在小金甁上,瞬间渗了进去。
jj诚不欺我也。白朦朦大喜,那些的空间都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白朦朦暗暗搓手,幻想过上农夫山泉有点田的生活,终于过上大鱼大肉的日子了,红红火火巴扎黑。
小金甁上的火焰灼烧起来,白朦朦仿佛看见一只青色的大狐狸自远处奔腾而来,在她以为要被碾压成泥的前一刻跃进瓶身,接着周围的景物完全变了样,连自醒来后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半米远的白狐也不在了。
小金甁空间是有了,千顷良田,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农作物,碧水茫茫,除了底下的水草看不见任何生物。oz说好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呢,现实如此骨感,贪嘴的狐狸何弃疗。
白朦朦心中神兽哪止千万,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湖边的一间小木屋,木屋的构造和紫竹林的不相上下,但这里的藏书明显比外面的多了一倍不止,不可计数的书架延伸到肉眼看不见的尽头,从外面看小木屋不过五十方左右,没想到内有乾坤。白朦朦翻了翻装订得和宋明时期差不多的书籍,果然,虽然因为每天的抄写,字体觉得亲近了不少,却仍然是两眼一抹黑。
她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她的父亲是什么妖?
白朦朦忽然涌出了解自己身世的yù_wàng,迫不及待的想找外面的白狐询问,心中的念头刚刚萌生。转瞬之间,白朦朦便回到了小木屋,手上还抓着从木屋里拿到的书籍。
“小白,我父母是什么人?”
白朦朦第一次认真的恳求道,以往即使白狐想讲,一来她听不懂,二来她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白狐的态度总给她一种自己不是普通人,误,不是普通妖的感觉,她不由得慎重起来。
“小主人,你母亲是东北巫族世家的传人啊,是孟氏一族百年不遇的不世奇才,是当世最强的管狐使。”三姒挥舞着爪子激动的说道。
“巫族世家?管狐使?”
白朦朦重复着三姒的话,三姒听了更加激动了,身后团扇般的尾端凝着一团鹅黄色的光晕,整个身子圈成一个环,兴奋的在半空打转。
小主人终于能听懂自己说话了。
白朦朦才后知后觉自己能听懂三姒的“吱吱”声了,连她没有诉之于口的心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莫非小金瓶打开了某道封印?又或是提升了自己的灵力从而打破了她与白狐的语言壁垒?
白朦朦握了握小金瓶,将散落在全身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