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已经跟在我身后走了许久,我不时朝她瞅几眼又顺便看看沿途风光,越往林中走人越少,周围只听得蝉鸣鸟叫。
“站住。”紫衣姑娘终是没了耐心,快步挡在我面前,我装模作样的捂心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而对面女子神色不善,满脸讥诮。
“我道是谁,跟了我这么久,难道是找我要回那一颗碎银子?”我朝她挑眉,一脸嬉笑,也许是我丑到她了,她朝后退一步,清了清嗓子:“你叫什么名字?”没再朝我看一眼,可能真的是我长相的错。
“念清。”许是我的名字与长相不符,她嗤笑一声表示不屑:“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曼紫衣已经被你夺舍。”我围着她转了一圈,手臂勾在她细腻的颈脖,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她缓慢开口:“看来你非死不可。”一股力将我推开,我顺势往地上一坐,一只手揉着屁股,眼里带着嗔怒:“诶哟,大美人何必这么凶,我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啊,就算我说出去了,又有谁会信我这个丑八怪的话?”我本就长得丑,此时又一副东施效颦的模样,在紫衣眼里实在是不忍直视。
也许是我的话打动了她,她接下来倒是没有什么过激举动,看得出她不想杀人,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右眼下方的泪痣妖异无比,嘴唇紧抿,眯着眼睛打量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懒洋洋的坐在地上,抬头看她,咧开嘴笑了,反问:“你觉得我这样算女人么?”
她噗嗤笑了,没说什么甩袖离开,留下我一人看着她紫色长裙在风里摇摆,我盘腿若有所思:曼苏城不知身处何处,离约定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天,我要快些拿到东西才行。
“地上很舒服么?”话音刚落,我身旁便坐下一人,我认识他,韩子墨。
我对一个泡在胭脂堆里的男人没有任何好感,我说:“离我远点,你丑到我了。”
韩子墨似乎很诧异,随后上扬的眼角里溢满笑意,“啪”地收起折扇,将折扇塞入后衣领,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看我,他说:“这话应该我说。”
林间的鸟叫嚣着,好脾气的我慢慢撸起衣袖,揉了揉手掌直接朝他侧脸推去:“讨厌,公子~”韩子墨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不可置信,手指笔直的指向我:“你……”头朝一旁歪斜,我惊讶的捂住脸有些羞涩,哎呦,其实人家只是力气大了些。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寻思着为自己露宿野外找个好点的地方,那边韩子墨眼睛骨碌转站起来朝我身边靠,我就纳闷了:我长这么丑,怎么还有男人愿意靠近?
“姑娘,你是不是没地方住?”对方颇有套近乎的嫌疑。
我点头。
“姑娘,你是不是没银子?”他的笑容更加殷切。
我点头。
“姑娘,那就让在下来帮你吧。”他的手已经自然而然的落在我的肩上,不断向下滑去。
“靠,你瞎啊!”我把他胳膊从肩上甩开:“我丑成这样你也好意思下手?”
韩子墨的手又锲而不舍的爬上我手臂,动作自然:“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一见你便有种亲切之感,虽然你长得丑,但在下却不介意,姑娘不必自卑。”这货说的头头是道,我环着胸打量他,装傻:“公子,可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韩子墨摇头:“错,是一朵都不留。”
我愣在原地回味韩子墨的“一朵都不留”,对方已经拽着我往林子的更深处走去,这之中,有一条隐约的山路,从山崖那儿跌落下来,先是狭窄的、深深浅浅的石阶,折回在长满刺从的岩石之间。
我停下来看韩子墨,他一耸肩示意我继续前行,我抓耳挠腮:“怎么走,后面没路了?”用手敲敲岩石又摸摸带刺的植物:“我穿不过去。”回头,是韩子墨别有深意的眼睛,狐疑的神色一闪而过,黑夜里我看到他亮闪闪的牙齿,接着他发出清朗的笑声回荡在幽远的夜色里。
等他笑够了,用手揉揉我头顶,又好气又好笑道:“真爱演。”手指翻飞,白色柔和的光芒在他指尖跳动,面前的岩石壁震动几下倏忽间消失不见,巨大的白色漩涡发出光芒,我以一脸讶异与慌张的表情撞上韩子墨不怀好意的脸。
穿过漩涡,面前豁然开朗,夜色遮不住古老辉煌的宫殿,最高殿屋檐上盘踞着张牙舞爪的龙,乘风欲飞,巍峨宫殿错落有致,空气里带着含笑花清香的凉风轻柔地吹到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朝韩子墨笑得谄媚:“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韩子墨眼角跳了跳,小声嘀咕一句:“真是她?”目光朝着我上下徘徊,我自然是听到了他的嘀咕,一把环住他的胳膊,使自己笑得好看些:“公子,求罩。”但可想而知我这张丑脸大概笑起来更难看吧,所以我看到韩子墨皱着眉头别开脸。
进入无极殿时我特意整理衣裳,但在旁人眼中大概就成了没见过世面,反而丑态百出,韩子墨都不忍再看我一眼,一把将我推进去,朝桌案后一人闷声道:“你要的人。”
我朝前看去,那人如刀削般精致的面孔在昏黄的烛光里无比生动,烛火跳动,他抬头,那双眼微微眯起,眼底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杀意,我一怔,退后:“是你!”
那晚的记忆纷至沓来,就是这个人话还没说上三句就将我一掌推倒扬长而去,我咽了咽口水往韩子墨身后缩了缩,他起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