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刚刚翠屏跟我说了什么吗?”华老夫人脸色铁青,“枚姐儿竟然去找李家公子说杋姐儿的不是!世上怎会有这样见不得堂姐好过的阴险之人!”
宋氏见老夫人气得脸都绿了,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抚她:“母亲,您别生气。枚姐儿的事我会处理,您老人家身子不好,我扶您进去坐吧,别气坏了身子。”
华老夫人一把扫开她的手,“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坐得住!幸好李家公子只让我管教枚姐儿,没追究别的,要不然我们就是有几张嘴也说不清!”
她跟杨嬷嬷说:“去把枚姐儿带进来,再把长房的两位姐儿也叫来,我要让她们看看枚姐儿都做了什么丑事,也好让她们引以为戒!”
杨嬷嬷低声应是,知道老夫人这是动了气,半句话也不敢劝。
华枚无缘无故被粗使婆子绑了,心里恼到不行。
她再怎么说也是华家正经的小姐,她们几个粗使婆子就敢这么对她,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杨嬷嬷让人把捂住华枚嘴的布条拿开,华枚立刻就喊叫起来:“我可是府里的五小姐,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看我待会不告诉祖母,把你们通通发卖了去!快给我解开!”
杨嬷嬷朝她微微躬了躬身,淡淡道:“这儿是禧宁堂老夫人的院子,五小姐还是不要吵闹比较好,万一吵到了老夫人,五小姐待会可要受苦了。”
华枚对杨嬷嬷素来敬重,听到这话,也不再冲丫鬟婆子大吵大闹了,看着杨嬷嬷,低声问道:“嬷嬷说我待会会受苦,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怎么这些粗使婆子都敢来绑我?您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我手腕都被她们勒出血来了……”
杨嬷嬷摇了摇头,轻声说:“五小姐还是忍耐一下吧,待会见了老夫人你就知道了。”
华枚越听越不对劲。就要挣扎着起来问清楚,杨嬷嬷却已转了身,跟粗使婆子说:“把五小姐带到正房来吧,老夫人等了许久了。”
华枚被带进正房的时候。府里全部女眷几乎都到了,个个都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眼神看着她,粗使婆子一脚就踢在她的膝盖上,强迫她跪了下来。
她顿时就懵了,这场面怎么有点像审讯犯人……她把目光投到郭姨娘的身上。姨娘红着眼眶,朝她摇了摇头。
座上的祖母由杨嬷嬷扶着朝她走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喊祖母,脸上就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不要脸的东西!这样诋毁堂姐,破坏华家声誉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祖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厉声骂道。
华枚脑袋嗡嗡作响,捂着热辣辣的脸,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祖母,我做错什么了。您要这样对我?您要打我骂我,总该给我个理由,不然您叫我怎么服气……”
华老夫人看她这不知悔改的样子就来气,扬起巴掌又想打她,郭姨娘就锦杌上跑了过来,一把跪在老夫人面前,哭求道:“老夫人息怒,枚姐儿不是故意的,我保证她以后都不敢了。”
一边悄悄在华枚的耳边说:“你私自去找李公子的事被老夫人知道了,别顶嘴。快跟老夫人认错。”
华枚顿时就傻掉了,她才刚刚从西跨院出来,祖母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她想到李秋湛临走时对她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就觉得这事不妙了。
她连滚带爬地朝老夫人那儿去。抱着老夫人的大腿,哭得十分伤心,“祖母,这事是枚姐儿错了,我不该私自去找李公子说话的,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都是我的错……您怎么处罚我都行,我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求饶也没求到正题上!华老夫人勃然大怒,对着华枚,一脚就踹了过去:“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简直罪无可赦!”
她喘了两口气,杨嬷嬷连忙端了热茶来,她喝过了坐在罗汉床上,才说:“来人,把这孽障带下去,打二十大板再说!”
华枚可是华家娇滴滴的小姐,这二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郭姨娘哭着跟老夫人求饶:“老夫人饶命,枚姐儿细皮嫩肉的,哪里扛得住这二十大板啊。您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没把女儿教好,才让她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枚姐儿做出这等阴险之事来,你以为我能饶了你?”华老夫人气到不行,能教出枚姐儿这样的人来,郭姨娘绝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要不是看郭郎中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府去了!还敢在这替枚姐儿求情!”
郭姨娘浑身冰凉,整个人都滑落到了地上……
华老夫人目光冷冽地跟粗使婆子说:“还不把枚姐儿带下去,等着让我这老婆子亲自动手吗?”
粗使婆子忙过来抓华枚,郭姨娘哭喊着要阻止,婆子伸手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华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连忙过去把郭姨娘抓住,老夫人说:“带回青梨院去,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出来。”
婆子低声应是,不一会儿就把她拉了出去。
板子声打得啪啪响,华枚的叫喊声一阵高过一阵。
宋氏知道这么打下去可能要出人命了,就上前替华枚说好话:“母亲,枚姐儿年龄小,不懂事,如今已经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她吧……我回去会好好说她的。”
华老夫人背过身去,并没有说话。
宋氏知道,老夫人最生气的,并不是华枚私会李秋湛,而是她在李秋湛诋毁杋姐儿……不由得把目光投到了杋姐儿身上。
华杋看了看母亲,母亲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