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华霖给范氏请完了安,范氏就让他先回去了。
华槿等人怕扰了范氏休息,也紧跟着告辞了。
笙哥儿对小木马爱不释手,迫不及待就想拿回去给他父亲瞧瞧,拉着江氏走得十分快,两三下就不见了踪影。
华槿和华杋并肩而行,走到抄手游廊时,赋春手里拿着两个雕花盒子,过来给她们行礼,并跟华杋说:“这是二爷给二小姐和五小姐带的礼,刚在老夫人那儿也没见到她们,二爷就把它都给了我,让我给两位小姐送去。我想着我毕竟是外男,虽是二爷身边的小厮,但到底不好往小姐的闺阁里闯……就想着能否麻烦三小姐帮我转交一下,三小姐您看……”
赋春要给华杺、华枚送东西,自是不必进到闺房去的,何来不方便之说。
华槿和华杋都知道,这恐怕是二哥的意思。
华杋看向华槿,往年有这种事也不会轮到她头上,二哥和华槿亲厚着呢,哪里又用得着她了。却见华槿面容沉静,并没半分生气或者不满的模样,华杋这才让身边的香莲接了,跟赋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正想去二姐那儿坐坐,便帮你转交了吧……”,心里却想着,二哥这次回来,倒是与她亲近了不少。
华杋心中欢喜,便也没了讥讽华槿的兴趣,与她说了几句客套的告别话,就领着丫鬟婆子回了湘兰院。
华杋用了晚膳就往华杺的蒹葭院去了,本不必亲自去送,但想着华霖好不容易交代她办事,多少该尽点心,也就亲自去了。
此时华枚正巧在蒹葭院陪华杺说话,听到下人来报三小姐过来了,两人都有些惊讶,华杺赶紧让人把华杋迎了进来,又让人端了热茶,拿了暖炉过来。
华枚站起身给华杋行礼,笑着挽着她的手说:“我正跟二姐说起二哥回来的事,可巧三姐就过来了,您倒是知道的比我多,您来跟二姐好好说说……”
华杋有时候觉得这个五妹妹对她有些太过殷勤和亲昵了,她有些不喜欢,不留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倒没什么好说的,等你们去给祖母请安时自然能见到。”
她低声喊了句二姐,便让香莲把木盒拿了进来,“这是二哥给二姐和五妹的,二哥让我给你们送来。”
华枚一听到有自己的,欢喜地道谢就接了过来,里面是一只金镶玉手镯,成色十分好,她十分喜欢,迫不及待就戴在了手上,“二姐,三姐,你们看好不好看?”
华杺却没她这般激动,平静地让丫鬟接了,道过了谢,便让华杋坐在了炕上,亲自端了茶给她喝了,才漫不经心地去看华枚,“五妹肤色靓丽,今日又穿了鹅黄色的衣裳,配上这手镯,愈发显得光彩照人了。”
华杋也说不错,华枚脸上很得意,又问华杋得了什么,华杋轻描淡写地说是玉笄,并没过多的解释。
华枚却想着二哥与她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关系总归比不得二哥和四姐,又见她这淡淡的表情,立刻就认为华杋得的礼不如华槿,又想到傍晚在西角门见到的那个身影,她心里立刻就有了主意。
华杋与华杺只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华枚也说姨娘还在等她回去,也相继离开了。
等出了房门,她立刻喊前面的华杋,“三姐,您等等我,我有话想跟您说……”
华杋神色淡淡,却还是停下来等她,等她走得近了,她便问:“我还要去碧霄院伺候母亲汤药,你想说什么就快些说吧。”
华杋性子本就清淡,华枚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的,她笑着把华杋拉到一旁,低声说:“我傍晚的时候去给姨娘请安,正巧从西角门那儿经过,我远远地瞧见有两个男子打那儿进来,看穿着和打扮,很像是二哥和他身边的小厮……”
郭姨娘的院子在靠近角门的地方,她会路过角门倒也合情合理。
华杋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淡淡地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这些话我都是不想听的。”就算二哥从西角门进来,那也没什么不妥的,他本来就是不喜欢受拘束的人,这种事他往常也做过不少的。
华枚搞不清楚她是喜是怒,只能接着说:“我当时不确定,也没敢上前去看,却远远地瞧着他们往沅芷院的方向去了……又想到三姐适才跟我们说,祖母派去二门接二哥的人空手而归,我才想着那人很可能就是二哥。”
听到往沅芷院去了,华杋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她问华枚:“你是什么意思?”
二哥回来前竟是先去见了华槿的!难怪在母亲房里二哥对华槿淡淡的,给她的礼物也极其寻常,倒让她涨了脸,出了风头,却没想到二哥早就已经见过她了!
只怕私下不知给了华槿多少好东西,她那玉笄指不定都还是华槿挑剩下的!往常可不就是如此,凡事都以华槿为先,倒像她就不是他亲妹妹似得。
华枚知道华杋听懂了,她假装不知情地安慰道:“四姐自幼和二哥亲近,二哥回来先去见她也是有的,三姐您也别太在意……等二哥在家里住的久了,自然就和你亲近了。”
华杋哪里有心思听她说这些,她此刻满脑子都想着二哥和华槿在她面前做样子的事,想着华槿看到她拿到玉笄时喜悦的模样心里该有多么得意,想着华槿看到她把她挑剩下的东西当宝时心里该是怎么嘲笑她的,想着此刻二哥心里也不知想她,想着……
她脑子一下子就乱了,心里对华槿说不出的埋怨,她装着镇定跟华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