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霖点了点头,不过一会儿功夫,弄月把信鸽抓了过来。
池晏指了指书案,示意他那些有笔墨,华霖颔首,起笔将大致情况写了下来,还叮嘱华钊不能对那名刺客掉以轻心。
做完这些,华霖就拱手跟池晏道谢,池晏回以一笑,说:“能帮到华家也是我的荣幸,华二公子不必客气。年前我二妹在普济寺胡闹,差点让贵府五小姐受伤,贵府非但没有指责我二妹的过失,反而处处向着她,才使得她在祖父面前躲过一劫。说起谢,倒是我更应该谢谢你们。”
这件事华霖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听池曜提过几句,回来还问过槿儿,得知是枚姐儿的过错,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没想到平国公却因此追究池二小姐的过错,看来外界传闻平国公府家教甚严一点也不假。
华霖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事,也是不想华霖因为这件事而觉得自己欠了他人情,就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跟他说:“天色已晚,池公子忙了一夜,恐怕累坏了,华某就不打扰了。”起身回了房。
吟风这时候走了进来,跟池晏说:“小的派人去打听过了,说大理寺天牢里关的那个刺客活口,是在大觉寺门口抓到的,当时他已经换了夜行衣,正要逃跑,就被赶来的瑞亲王府侍卫抓住了。而且和其他死士不同,他被捕的时候,也没怎么反抗……”
没怎么反抗……他在后山遇到的刺客个个心狠手辣,招招毙命,怎么这个活口却不反抗,倒像是有预谋的。
池晏觉得华霖的想法合乎常理,跟弄月说:“你派人去都察院知会伯父一声,让他留心那名刺客。”
弄月点头应是,从大觉寺后院牵了马,当晚就回了平国公府。
…………
华钊快马加鞭去到天牢,刑部尚书石衡、刑部罗侍郎、大理寺卿严大人全都在。他一进去就看到衙役拿着沾了辣椒水的长鞭一鞭子一鞭子地往囚犯身上抽。
华钊知道那就是这次刺杀瑞亲王的刺客活口了,他蓬头垢面看不清样貌,身上的衣裳又被打得零零散散,走进了就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
即便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他也不像其他囚犯一样大喊大叫,只咬牙挺着,华钊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有胆量行刺当朝嫡出皇子的人,若没几分硬骨头,恐怕说出去谁都不信。
华钊走过去跟刑部的几位大人和颜大人打招呼。并问:“可审问出什么来了?”
刑部尚书石衡摇头轻叹:“软硬都上过了,他就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这样嘴硬的刺客多半是死士……华钊便问他:“可搜过身了?发现什么可疑的物件没有?”
石衡在刑部办案多年,怎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在刑部办案多年,这点谨慎还是有的,颔首道:“该搜的都搜过了,除了身上穿的夜行衣,没留下别的。”
还真是干净利落!看来暂时从他嘴里是审不出什么来了,石衡交代衙役:“带他回天牢去吧,一定要留心看管。经口之物必须要拿给太医检查过了才能送进去,如果有人探监,立刻来回禀我。”
言语间无不担心他会在天牢自尽,瑞亲王遇刺不是小事,衙役也知道这刺客的重要性,半点也不敢怠慢,点头应是,和牢里的哥儿几个商量着日夜轮值。
石衡对此颇为满意,领着几位大人去了议事厅。
他神色有些凝重,“这案子倒有些难办了……且说瑞亲王年龄尚幼、平素也不和朝臣往来。手上也没什么势力,性情敦厚,又很少与人结仇,谁会去行刺这样一位无权无势的皇子?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实在琢磨不透。不知该从何下手才好,不知诸位大人怎么看?”
大理寺卿颜钲捋了捋白须,轻叹道:“瑞亲王去大觉寺替皇太后祈福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若要从这方面入手恐怕很难……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审瑞亲王府随行的侍卫了。”他想了想,又问:“听说那个替瑞亲王挡了一箭的侍卫还在大觉寺?也不知人醒了没有,他是瑞亲王的近侍。全程都跟在瑞亲王身边,或许能从他嘴里问出点线索来。”
石衡觉得大理寺卿说的十分有理,一拍大腿,有些兴奋地说:“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他转过头,跟华钊说:“我听说他是你的大女婿,为救瑞亲王至今还重伤昏迷,你作为他的岳丈,理应前去探望。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你带着家丁小厮去看看他吧,顺便看看能否从他那里得出有利的线索。”
华钊在听到瑞亲王近侍的时候,就想到大女婿身上去了,他心里下意识就咯噔了一下,再听到石衡亲口说出来,他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但这么多大人都在,他也不好表现得过于明显,点了点头说:“华某替小婿谢过石大人。”
石衡笑着说:“都是替皇上办事的人,有什么谢不谢的。皇上那边催得急,这事可耽搁不得,你快些去吧。”
“那牢里就有劳诸位辛苦了。”华钊拱手向几位大人告辞。
还没走出议事厅大门,就看到刚刚负责审问刺客的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人,大人,他开口说话了!”
华钊立刻顿住了脚步,抓住那衙役就问道:“快说,问出什么了?”
衙役一边喘气一边摇头说:“他说,他说要见华少卿!”
在场的几位大人皆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刺客想玩什么花样。
无论是论资历还是论官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