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霖微有讶异,他竟然连这都知道,也不知是谁告诉他的。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平静,淡笑道:“我倒希望我不是。可我此生只能是她二哥。”
他倒了杯茶给池晏递过去,“你其实不必这么防备我。槿姐儿未出嫁之前,与我朝夕相对,我若真想对她如何,你觉得华家还可能同意这门婚事?”
池晏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他就算不说,池晏也心知肚明,他索性就把话挑开来说。
“你竟然真的……”对她有非分之想。
池晏以前总听人说,她们兄妹感情深厚,也亲眼看到过几次,却从未往深处细想……直到华老夫人告诉他,华槿并非华大人亲生,他心中才隐隐对他们的兄妹之情,产生了怪异的念头。
第一次见她们兄妹,是华霖拥着她离开,神情既心疼又担忧;
第二次,也是在范府,范老夫人病重,慧明大师去给范老夫人看诊,两兄妹想劝慧明大师给华家大夫人看病。他帮了他们一把,两兄妹进房后,那不为外人道的眼神交流,让池晏十分羡慕;
第三次……
池晏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很多东西都是细思恐极的。
“不过如今看着你这般紧张槿姐儿,倒也不枉我当初劝她嫁过去了。”华霖看向旁边的葡萄藤,开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葡萄藤也开始冒出嫩叶来了。
又是崭新的开始,就如他,如槿姐儿??
池晏藏在衣袖下,握紧的手,这才松开了。
华霖站起身,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轻轻道:“以后好好对槿姐儿,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转身要进房去了。
池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说:“她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人,不用你说,我也会对她好。”
华霖脚步微顿,而后轻笑了一声,抬步进了房里。
回门宴后,池晏就带华槿回国公府去了,华槿本想在娘家多住几日的,但池晏执意要走,她也只能跟着回去了。
晚上华槿房里清点娘家带来的东西,紫菱把上次国公爷给她的匣子拿过来给她,她打开来看了,果然不出所料,是个陈旧的物件……一对赤金丁香耳环,样式简单,十分小巧玲珑。
华槿一眼就喜欢上了,让紫菱给她戴上,紫菱却觉得太古朴了,皱了好半天的眉,才不紧不慢地替她戴上。
华槿拿了铜镜看,不大不小,戴上既舒服又不显累赘,十分合她的心意,爱不释手地看了好半天,才取下来放回匣子里。
等池晏进来,华槿就问他这丁香耳环的来历,池晏说:“是当年父亲给母亲的定情信物……”
他们过世十多年了,华槿看他眸子里带了几分伤感,便也不敢再问了,伺候他更衣梳洗。 要?? 看书
池晏却摆了摆手,让她去罗汉床上歇着,自己喊了小厮进来伺候。
华槿便靠在罗汉床上看书,等池晏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靠在引枕上,已经睡着了。
她忙了一天,恐怕是累到了……他静静地走过去,伸手想抱她到床上去睡,手刚碰到她的腰身,她就睁开了眼,带着几分惺忪,柔声问他:“你洗好了?”
池晏嗯了一声,“困了怎么不自己先睡?”
华槿揉了揉眼,笑着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我怕我先睡,你又得睡榻上了。”
他总是不忍吵醒她……
池晏微微愣住,房里点了四五盏油灯,把她的脸照的格外清晰,尤其是那诱人的双唇,他看华槿的目光顿时变得幽深起来。
华槿并不知道他想些什么,想从罗汉床上下来,但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本身血气不足,太过疲倦,才刚想站起来,头就感觉有些眩晕,眼看人就要跌坐回去了,池晏忙伸手搂住她的腰肢,稳稳地扶住了她。
华槿晃了一下脑袋,才感觉没这么晕,就看到他皱着眉,一脸担忧。
华槿忙与他说:“许是白天累到了。”挣扎着就要去铺床了。
池晏却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华槿一时不觉,惊呼了一声。
池晏直接就把人抱到床上了,掀了锦被,轻轻地盖在她身上,转头对着外边喊了一声紫菱,紫菱忐忑地进来了,池晏沉着脸问她:“你家小姐用过晚膳没有?”
紫菱没见过姑爷这么严肃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害怕,小声应道:“用倒是用过了,只是只吃了小半碗粥,就让奴婢们撤下去了。”
池晏似乎有些不高兴,华槿连忙说:“在娘家的时候吃得太饱了些,回来便吃不下了……”如今都还感觉有些撑。
他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让紫菱先退下了,自己则坐到床头,抓起她的手,替她把脉。
华槿一时觉得神奇,“你会医术啊?”
幸好只是体虚,并没什么大碍……池晏这才松了口气,轻轻与她说:“久病成医,跟慧明大师学了一些……你以后累了就自己先睡,不必等我。”
华槿见他一脸认真,只能乖乖地点头。
本想问她华霖的事,如今看她这样,还是算了。
他叹息了一声,起身去吹了油灯,拖了鞋,睡在了外侧。
华槿刚刚困得紧,这会儿一闹,倒又精神起来了,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躺在她身侧的池晏,被她这翻来覆去的动作弄得有些燥/热,本想不搭理她的,但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终于开口说:“既然睡不着,那就陪我说说话吧……”
华槿立刻就不敢动了,安安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