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龄跟三弟不相上下,小时候还来过国公府做客。
那时候舒媛还总追着他屁股,姚哥哥姚哥哥地喊,和媛媛也算是打小就认识了。
永宁侯夫妇都很喜欢媛媛,想必她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还是次子正妻,也不用主持中馈,只要侍奉好公婆和丈夫,便可以安心当她的二少奶奶。
他完全想不出这门婚事有哪点不好,让她如此排斥。
“你和姚二公子算不得青梅竹马,却也打小就认识了,他的为人想必你也很清楚。姚伯父、姚伯母对你也宠爱有加,每次来国公府都会拉着你说许多话……大哥实在想不出这门婚事有什么不好,你为何不想嫁?”池晏抿了一口茶,平静地问她。
“我还是七八岁的时候见过他,哪里就称得上知道他的为人了!”舒媛忿忿不平地反驳,“伯父伯母确实待我恩重如山,可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嫁给他们的儿子啊!他们的恩情,我往后慢慢还就是了,何必扯上我的终身……”
她这么死心眼,池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搁下茶盏,很认真地看着池舒媛:“你想知道姚二公子的为人不难,大哥可以替你安排……若到时候你还是看不上,再来想别的办法。”
“谁想知道他了!”池二小姐两眼一翻,“总之我就是不想嫁到永宁侯府去!”
池舒媛凑过去,拽了池晏的袖子一下,道:“大哥,你跟我爹感情好,你帮我跟我爹说说,让他劝劝我娘,别让我嫁到侯府去……”
池晏冷觑了她一眼,池舒媛有些无力,举起爪子振振有词地说:“你若帮了我这一次,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池晏便问她:“那你的意思是,除了不嫁姚家,其他都任由伯娘做主?”
池舒媛眼眸一闪,刚想说不是。眼珠子转了转,复又改口道:“你先帮我摆平了姚家再说。”
以后的事谁又能清楚呢,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只当你是同意了。”池晏微微笑着说:“以后伯娘再给你挑了人家,你还不满,我可不会再帮你了。”
池舒媛忙不迭地点头。娘都铁了心要把她嫁到姚家了,她哪里还敢反驳池晏什么。
也不知道池晏是如何跟池大人说的,过了两天,池大夫人竟真的跑到池舒媛的房里说这门婚事还要再斟酌斟酌,让池舒媛不必着急。
池舒媛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装着有些失落的样子跟池大夫人说:“娘,没事啊,我还小,还想在家多陪你们几年呢。”
池大夫人抱着她。连连夸她懂事孝顺。
池二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里装了几天失落就有些装不下去了,跟池大夫人说,想去姐姐那儿住一段日子。
池大夫人觉得让她姐姐开解开解她也好,便让丫鬟替她收拾了细软,带了礼品,亲自送她去了范府。
女儿的亲事不成了,池大夫人便一门心思放在替池曜物色嫡妻上,三天两头就请了夫人到府里做客。
池曜再怎么笨也看出些端倪了,加之有吟风弄月时不时在他耳边提醒几句,他很快就知道池大夫人是在给他说亲了。吓得躲在国子监好几天都不敢回家。
转眼就到了腊月,湖广贪污案的赏赐终于下来了,华钊查案有功,皇上特命内阁拟擢正四品大理寺左少卿一职。只等行文下来,他就可以领正四品的衔了。
其他协同办案的人员,也都得了赏赐,但相较于华钊,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同为大理寺丞的周进听到这个消息,一连砸了好几个杯子。周太太劝了大半天也没能劝住。
他费尽心思讨好江擎,为表真心,还不惜折了几名与华钊有往来的手下,没想到他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大理寺少卿的位子还是落在了华钊的头上。
周进岂能不气愤,他气冲冲地跑去江府找江擎理论。
江擎一个茶杯砸得他头破血流,心情显得十分不好:“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跑来我这算个什么事?想让朝堂上下都知道你我有往来吗?还嫌填得乱不够多吗?”
周进以前给他送礼疏通都是在私下,从没在明面上来往过……
周进捂着头,显得十分委屈,但江擎官阶比他高,周进也不敢骂回去,只低着头说:“江大人莫要动气,我也是被逼急了才来找您的……当初您明明跟我说,首辅大人属意之人是我,为何一转眼就变成华钊了?大人您能否跟下官解释一下,不然下官真是寝食难安呐。事已至此,下官也没有责怪大人的意思,只想知道个真相,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死得瞑目些罢了……”
有小厮进来把地上的碎片收走了,看到周进头上滴着血,目光略带忧郁地看着江擎。
江擎本也无意伤人,只是周进的口气太咄咄逼人,他听了心里不舒服,才会拿东西砸他的。
周进虽然只是个寺丞,但在他府里出了事,他还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的,朝堂上的事已经够他焦头烂额了,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就对小厮说:“去拿些伤药过来替周大人处理一下。”
小厮恭敬地应是,很快就替周进包扎好了。
江擎从案几上拿了册卷宗丢给周进:“你自己看吧。”
周进很疑惑,打开卷宗就看到上头把他与江擎来往之事写得清清楚楚,脸上霎时就白了。
江擎看着他说:“圣上最讨厌朝臣结党营私,这卷宗若是落到圣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