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宛城中的镇东将军遗孀邹氏,其容颜也是倾城倾国,不知可有此事?”
曹安民冷不丁的插了一嘴,那猥琐中年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左右无人,眼珠子转了几下才接下话茬:
“你说的不错,要说咱们这宛城,若抛开年龄不说,近两年容貌品德最佳的女子,那张府太夫人邹氏绝对是当仁不让,她自从夫君张镇东去世后,就为张镇东守孝,非常的懂事低调,而且心地善良,总是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开设粥棚救济饥民,为故去的张镇东祈福,当真是让人无比的尊敬”
猥琐中年人说到邹氏的时候,面上那猥琐的表情消失不见了,对于邹氏的为人显然也是非常佩服,而且对邹氏的了解也比较详细,直听得曹安民点头不已:
“如此女子真是贞烈贤淑,且如同救民水火的仙子一般,可惜她回武威老家了,不然我定要前去结交一番”
“啥?邹太夫人回了武威老家,谁说的,我早上还听其住处的一位仆妇买菜时说过,邹太夫人就在宛城其住处,早上要为张镇东设祭,才差她到市场上采买蔬果的”
听到曹安民说那邹氏回了武威老家,猥琐中年人马上摇头反驳,他的这一说法很快引起了曹安民的注意,与他又攀谈了几句,又问到了那邹氏的住处,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然后嘴角挂笑地向别院返回。
“嘿!这张绣果然狡猾,竟然欺瞒叔父说那邹氏回了武威老家,我定要将此事禀明叔父”
回到了曹操暂住的别院中,曹安民等到睡了一觉的曹操醒来,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打听到的事和盘道出,曹操听了顿时大怒,他刚才在睡梦中,还梦到了范统写的那封信,和范统在宴席中肯定的样子,邹氏的名字就像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念动,在梦中他还梦到张绣为他献上了邹氏,这邹氏果然如同他想象的那样,美的太丧心病狂,他将邹氏纳下回到许都,后来又见到了范统,还对范统出言嘲讽:
“你不是劝诫孟德大兄远离美色么,我曹操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宛城,让那张绣和贾诩投降,让这邹氏投怀送抱,这一切是多么美好,什么珍重家庭,远离美色,再危言耸听,小心我跟你翻脸哟!”
“叔父,那张绣欺瞒您,当真是活腻歪了,不如将他叫来斥责一番,再让他将邹氏献上…”
“胡闹!糊涂!”
没等曹安民说完,曹操就恼怒地将榻上的一个竹枕砸了过去,他不是个完全色令智昏的主,怎么会因为一寡妇而将那刚投降的张绣喊来大加呵斥,这不是没事找事么,要是真想见那邹氏,暗地里有的是办法,何必搞得人尽皆知!
而曹安民也不是傻子,第一时间就清楚了曹操为什么要砸他,并且趁势脑洞大开的说了起来:
“叔父莫恼,叔父,莫恼!侄儿有个办法,既然那张绣之前说过那邹氏回了武威老家,咱们又从来没见过邹氏,不如…”
曹安民说着说着,凑到了曹操的耳边低语,只见曹操刚开始还是一脸的不耐与不屑,但是听着听着嘴角就弯了起来,并且抚掌大赞:
“恩,安民此策真是深得吾心!那我就准了,你速速去吧,务必要把这件事做的圆滑无比,就算那张绣知道了,也让他说不出来什么话来,若是此事成了,以后我封你为后军都督!”
“嘿嘿,叔父您就瞧好吧!安民一定将这事办的妥妥的!”
被叔父曹操这么夸赞,且许下如此大的官位来,曹安民瞬间感觉自己自信心爆棚起来,而此时邹氏居住的宅院中,几位仆妇正在收拾着一个供桌,只见这供桌上放着三牲瓜果,正中间的牌位赫然写着“故大汉镇东将军,平阳侯张济之灵位”。
“夫君,若你泉下有灵,一定要保佑子纹能够顺利地度过这次危难,就算是入得那曹公麾下以后,也能施展一身武艺,完成毕生的抱负,那么就算妾身之后去黄泉寻你也能放下心来!”
邹氏跪在供桌前拜了又拜心中默念着,一双勾人摄魄的美目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和对于侄儿张绣的那股浓浓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