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城墙,出了汝阴,沿着城西的官道一直往西走,到了一条小河边,再沿着小河向南行,那里有一个小村,村子最西边刚好来了一位游方郎中,文达将军现在就在那里!”
知道无法违抗自己主公,被范统背着的这位亲兵也不再嗦了,赶紧把李通的位置说了出来,正在这位亲兵说着的时候,范统已经背着他跑到了城墙下面又来到了军中医匠这里,将这位亲兵快速的放在地上,范统拿起自己为医匠们配备的医药箱,然后骑上一匹马就向那位亲兵说的地方奔去。
“文达!你千万要挺住,我这就来救你了!”
范统一边策马狂奔着一边心中思索着,直到此时,站在城墙上的袁涣这才刚刚反应过来,他也是被自己公帅大兄刚才背那亲兵的行为给吓呆了,不过他也是知道轻重缓急之人,想来公帅大兄是怕那亲兵因为疲惫行动迟缓耽误了时间才有刚才所为,于是面色紧张的下了城墙向汝阴城县衙行去,要把主公先一步去救助李通的消息告诉陈到和梁习他们。
当袁涣刚刚来到汝阴县衙的时候,陈到和梁习已经得知了李通归来的消息,陈到还好一些,梁习此时已经激动的流出眼泪了,只恨不得也像徐盛一般,早早去那里看看李通,可惜他在城中处理一些战后事宜,一时脱不开身,陈到也是一样。
“曜卿,我请求你,请求你帮我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吧,我现在就要去那里找文达兄!”
看到袁涣走了过来,梁习抹了一把因为激动涌出来的泪水,一边说着一边向袁涣行了一个大礼,袁涣面色有些惶恐的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说道:
“我知子虞兄心中记挂文达将军,正有前来替你处理政务之意,子虞兄何必如此客气,真是折杀了小弟了”
“是啊子虞,我们虽然也担心文达,但是怎能不知你与文达的情义,你就放心的把手头上的事务交给曜卿吧,还有就是,我已经让文向带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跟上了主公,你到了那里见了文向,告诉他看了文达将军以后,让他回来汝阴替我,我也要去看看文达将军”
陈到虽然是三人中最年轻的,却是此时表现最为沉稳的,他安排好了一切,让梁习能够放心过去李通那里,更是安排好了防卫工作。
“如此,那我就去了,只希望文达兄这次能够逢凶化吉”
“文达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慎县的大战,文达兄都没有丢掉性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三人说话间,梁习就骑上了马儿向李通那里奔去,慎县城破,李通虽然大难不死,却也只剩下半条命,他的亲兵好不容易将他救下之时,他就陷入了昏迷,后来更是发起了高烧,显然是老伤新伤一齐发作才引起的。
“这位将军以前身强体壮,底子很好,不然也不能挺到今天,如今老伤发了,新伤又让他大损正气,以至于邪毒攻心陷入昏迷,还好今日他遇到了老夫,不然真的危险了”
在汝阴西边小河畔边的一座有些破落的小茅屋里,一位须发花白,年近半百的游方医者正在与急急赶来的范统说着,李通被这位医者灌下了一碗汤药,如今还是陷入昏睡中,让范统看得好不担心。
此时的李通老伤未愈,新伤又添,整个身上都缠上了染满鲜血的布条,他的面色惨白,却在面颊处显现出一片不正常的玫红,嘴唇干裂,眉头紧皱,就算是再昏迷中,也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先生,我看文达不仅是发烧,而且一定是很痛才昏了过去,我要喂他一些麻沸散,好减轻些他的痛楚,还请先生将您的砂锅借我用一下”
范统虽然带来了医药箱,却没有把熬药的砂锅带着,他在进入这所茅屋的时候,就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这位年过半百,须发花白的医者刚刚用过的砂锅,所以才开口向他借用一下。
“什么,你说你要喂他麻沸散??”
须发花白的医者被范统的这句话惊得不行,好在他一把年纪了,不像年轻人那般冲动,不然一定会做出更大的反应。
“怎么?先生有什么疑虑么?”
范统有些奇怪的反问道,哪知这须发花白的医者用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下,然后答道:
“麻沸散,我刚才已经喂这位将军喝下了”
“啥?”
这位须发花白的医者回答的太出乎范统的意料了,他只是动动脑子想了想,再仔细看了这位须发花白的医者一番,终于想起来什么似得,向他行了一礼:
“嗨!在下范统字公帅,与华神医同时谯县人,今日怪范某眼拙,竟然没有注意到是华神医当面,真是失敬失敬”
没错,范统对于这位跟他同县的汉末神医华佗还是有些印象的,在融合了原来的记忆之后,更是印象深刻,不过在他的印象里,华佗是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穿着像个农夫却手里捏着一个金箍玲的老头儿,怎么今天的华佗却是位看起来顶多四五十岁,而且身穿青衫,举止儒雅的文士?
“这人竟然是那汝南太守范公帅,听说他也是医术高明之士,只是这麻沸散我从来都没有传与他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时候,关于范统也有一手不错医术的传闻已经在豫州一带兴起,华佗作为医者,对于这方面的信息自然是比较上心,也专门关注和了解过范统此人,在知道这范统与他还是同县之人,不过华佗怎么也没想到,范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