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种开胸取箭的手术风险极大,我也不得不做,不然这郭淮难逃一个死字,然而郭淮并不是我的部下,与我又没有将性命相托的交情,我手术成功倒还好说,若是手术失败造成他更快死掉就该尴尬了”
范统心中思索着,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郭淮看起来体形与成人无二,实际上年龄也只比夏侯霸大了两岁而已,今年才刚刚十七,不过十七岁的郭淮,此时已经有了名将的潜质,他发现范统检查过了他的伤势,在那里沉默不语,面上为难,心中念头急转,然后轻声说道:
“伯济知范公医术高超,然伯济亦知,医术并不是仙术,活死人肉白骨只是神话传说,若是范公这次无法将伯济救活,说明伯济运气不好,福薄命短,怪不到范公头上,若是范公将伯济救了,只要主公愿意,伯济愿意加入范公麾下,为范公做牛做马,以报范公相救之大恩大德!”
“伯济!你休要顾忌主公那里,现在我就可以允诺你加入公帅麾下,成为公帅的家将,我相信主公会理解你的!”
听到郭淮这么一说,夏侯霸和在场的其他众人都非常感动,只有夏侯渊好像想到了什么,急急的向郭淮说道,好似要上赶着要把郭淮硬塞给范统似得。
“我类个大草,这个个都是人精啊,我只是犹豫了一下,他们就全部跳出来说道起来了,看来这郭淮,我是一定要救,而且还要救得漂漂亮亮,不求任何报酬了,不然还不被这些人给鄙视了么”
范统心里明白,无论是郭淮,还是夏侯渊只要这么一说,首先就堵死了他推脱的动作,其次就堵死了他准备将郭淮纳入麾下的可能,若是他这次不救郭淮,那么他就是见死不救,若是救了郭淮还提要求,那么他就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范统是那么小气自私的人么?”
范统虽然已经决定救治郭淮,但是心中已经把郭淮完全给抹去,不是他放弃了郭淮这么出色的一位人才,而是就算人家郭淮真的愿意投入他的麾下,他都得拒绝掉,不然灵魂消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不必,只是救治伯济的手术风险极大,我怕还没将那箭头取出呢,伯济就一命呜呼了,这就不好了”
范统不想再管那些弯弯绕绕,干脆直接说开了,郭淮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倒是夏侯渊此时有些脸红,连连摇头说道:
“伯济适才也说了,救不过来怪他自己福薄命短,不关公帅你的事,公帅你就尽力施治吧!”
“是啊,请叔父莫要顾忌太多,尽力施治即可”
曹昂与夏侯霸异口同声的劝道,好似孪生兄弟一般有默契。
“好好!速速给我准备开水,一间干燥安静的房间,最好密不透风”
既然解决了最头痛的问题,范统就开始气定神闲的指挥起了术前的准备工作,这次因为时间太仓促了,范统不能保证比给范经做手术时更好的无菌条件,不过相差也不是太多就是了…
“叔父的医术,真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
只是看到范统的术前准备工作,只是看到郭淮在服用了范统配制的麻沸散之后就沉沉睡去,夏侯霸和曹昂就是赞叹不已,他们都是心思比较单纯的人,范统突然有了这么出色的医术,他们都没有什么疑惑,只有夏侯渊面色看似镇定,心中却在暗暗思索:
“这公帅贤弟,以前看来是藏拙了,除了功夫不错,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登峰造极的医术!”
“好了,术前准备基本完成了,现在所有无关人等,都可以出去了,妙才兄,元俭。这次你们两人来帮我吧,仲权和子,你们若是想看,就看吧,但是不准离得太近,也不准说话!”
准备好了一切,范统终于发了话,廖化自不必说,夏侯渊身经百战,什么尸山血海没见识过,这点小手术他心理应该能够经受的起,曹昂虽然刚刚弱冠,不过他少年从军,应该没问题,只有夏侯霸从来没有经历过,希望他等会能够挺住。
手术一开始如同范统所想的那样,还算是顺利的,郭淮胸部的这支断掉的箭头,斜斜的刺在其心脏的右侧,距离心脏只差大约1厘米左右的距离,当范统用利刃割开郭淮的胸膛之时,廖化已经渐渐习惯了,夏侯渊瞪大了自己的一双眼睛一动也不动,曹昂长大着嘴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只有夏侯霸神情有些呆滞,在他的认知里,胸口都被割开,人不就死了么,怎么看郭淮的样子,还是在熟睡呢。
“不行,光线太差,很多血管都看不太清楚,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了”
被在场的众人像看神仙一般看着,范统其实心中紧张的不得了,这次的开胸手术简直太凶险了,万一他不小心割到了郭淮的一条重要血管,郭淮就立即没命了,这跟直接杀了他没有什么两样。
“呲!”
突然一道细细的血箭pēn_shè出来,范统惊得退了一下躲过去,廖化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很机灵的躲了过去,只有夏侯渊来不及躲闪被喷了一脸,在远处观摩的曹昂惊讶的跳了起来,他身边的夏侯霸则吓得脸色煞白,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还是不小心割到血管了!”
心中无比懊恼,范统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拿出让铁匠部为他打造出来的简易止血钳,夹住了pēn_shè的血管,还好这次被他割破的血管,是一条不太重要的外周动脉血管,若是重要的心动脉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