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与文长提醒的很对,我们从颍上一路前来,太过顺利了,就怕那袁术耍什么阴谋诡计,且我军虽兵精将勇,然而数量上与其相比还是大有不如,行军当要仔细万分”
范统说着,给太史慈使了一个眼色,若是他们自军前来讨伐袁术,说不得要停止前进,从长计议了,然而事实上,还有曹操派来的援助,夏侯渊和曹昂,这两位代表的可不光是曹操,还有许都朝廷,所以大军停与不停,他们还要征求一下两人的意见,曹昂这里,范统就可以说,夏侯渊那里就得太史慈前去了。
听到范统说寿春情况不明,刘吕两路联军也指望不上,汝南恐怕独木难支,军师刘晔建议大家不如暂缓攻击寿春,先停下来稳住阵脚再做打算,曹昂想了想劝道:
“公帅叔父,子扬公之担心不无道理,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妙,然而已经距离寿春那么近了,咱们若是停住脚步,踏步不前,或者转身离去,恐为天下人耻笑,所以…”
“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想我范某深受大汉朝廷看重,当为朝廷用命,就算那寿春是刀山火海,咱们也要上了!”
没等曹昂说完,范统就抢着表决心说道,说实话,这些大道理他用不着曹昂来提醒,只是他总是感觉,这次曹昂带兵前来助他,好像来之前被人安排过什么一样,因为他知道以曹昂本人的性格,是想不起来这些的,然而曹昂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自己根本难以拒绝。
“若是我没有猜错,曹昂来之前,肯定被曹操面授机宜了,所以才表面上敬我赞我夸我,暗地里却想着害我,不过他表现的太明显了,这是为什么呢?”
范统心中思索着,曹昂与他多年的交情,应该不会那么心甘情愿的谋划自己,就算曹操是他的父亲,自己只是他的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父,曹昂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明显,恐怕就是曹昂念着与自己的旧情故意为之。
“公帅叔父言重了,子扬公为淮南名士,对于淮南比大家都要熟悉的多,他的建议咱们自然要听进去,不过却也不能让人看笑话,侄儿的意思,必要之时可以对寿春佯攻,只需能够堵住悠悠之口”
当曹昂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范统顿时有些发愣,这句话应该不是曹操教给他的,这完全就是为了他范统考虑的么,看了看左右无人再侧,范统再也不装着了,直接将曹昂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
“子,这是谁教你的?快说,莫要拿谎话诓我!”
“呃,叔父”
被范统这么突然一迫,曹昂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几年前,对范统有点害怕的样子,毕竟范统做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剑术老师,自己也从小就是范统的跟屁虫儿,于是懦懦的说道:
“是,是那郭奉孝告诉我的,说要跟您卖个好”
“郭嘉么,竟然是他!”
被曹昂的这个答案惊了一下,范统好似看到那位俊彦清秀,惊才绝绝的鬼才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在笑,想到若是这鬼才能够在自己麾下就好了,顿时精神有了点恍惚。
“叔父,您怎么了?”
发现自己再说出郭嘉姓名的时候,范统竟然站在那里发愣,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神往之色,曹昂有点呆了,心中突然想到许都的一个传言,这传言有些不堪,很多时候被人以为笑谈,打死曹昂都不会在自己的范统叔父面前说起的,他怕范统叔父向他饱以老拳。
“难道那郭奉孝真的与公帅叔父互相喜欢,这简直太毁三观!”
曹昂心中如此想着,当然汉代没有“毁三观”这种词汇,一切都怨那郭宾小丫头在作怪,当时她听说范统代替曹操讨伐袁术的时候,就隐隐感觉不妥,这明明就是曹操想要借此削弱范统的实力么,然而范统又不能拒绝,她生怕范统因为此战,被袁术消耗的一蹶不振,所以在扮作哥哥郭嘉的时候,对曹操她不敢说,却对曹昂说过了这么一嘴,也就是她关心则乱,天下间明白人多着呢,根本不用她提醒,范统自己和麾下的一些谋士也能看出来这些。
当然看出来也没有啥用,范统想要获得各方力量的支持,讨伐袁术这种事情,也不过是他顺水推舟,不过这舟推多远不会翻了,就不是范统所能掌控的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子,到时候视情况而定吧”
范统说着,与曹昂一齐回归了大军之中,此时太史慈也从夏侯渊那里回来了,出乎范统和曹昂意料的是,夏侯渊竟然执意要攻向寿春,给袁术来个直捣黄龙!
“妙才啊妙才,怪不得你最后会在定军山被老黄忠一刀劈成两半,果然是勇则勇矣,对于计谋却比较忽视,万一那袁术设下埋伏,咱们岂不是要惨败而回了么”
心中对夏侯渊的决定不停叹息,范统觉得夏侯渊真不该表字妙才,就连曹操也常告诫他“为将当有怯弱时,不可但恃勇也。将当以勇为本,行之以智计;但知任勇,一匹夫敌耳”,可惜他还是不听,故尔最后战死。
“主公,妙才将军的骁骑营现在已经冲在了队伍最前面,慈劝也劝不住,只好让飞龙骑也紧紧跟着以为照应,大军此时又该当如何?”
太史慈向范统请示道,此时飞龙骑由副将傅彤率领,傅彤最近进步很快,范统原来还真没怎么在意这位太史慈的副将,不过在能够探察武将潜力的时候,高看了他一眼,盖因为这傅彤竟然也是乙级出类拔萃的潜力,也怪不得他会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