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范统真的来了!”
此时在陈县县城的城门楼子上,所有的陈国官员都慌了神,其中大多数人面色阴晴不定间,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此时已经畏首畏尾的陈胤:
“陈公嗣!你不是说,那范公帅去了长安,不可能来陈国么?此时之事,你待怎讲!”
“陈胤,你说过,曹司空要派人前来陈国与咱们共商此次投奔朝廷之事的,为什么曹司空派的人没有来,而范太尉却亲自来了?”
“说!快说!”
被那么多人如此挤兑,陈胤这厮也算光棍,竟然突然双目圆瞪,将头上的进贤冠扯了下来扔在地上,然后状若疯狗的朝众人大吼道:
“吵什么吵!现在问这些还有用么!先想想怎么保住大家项上的人头吧!”
“…。”
众人被陈胤的大吼一下子给镇住了,个个默不作声,心中都盘算起来了自己的小九九,显然他们都在考虑着,怎么能够在这种局面上,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好了好了!”
看到众人一个个都在那里思索着,陈胤又拍了拍手,面目狰狞的说道:
“横竖都是我一人的过错,大不了我陈胤舍去了这身皮囊,不过你们得帮我保住我们陈国陈家,不然,我陈胤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这也不失一个办法啊”
“不想这陈胤,竟然也如此有担当!”
“哎,关键时刻,还是我们豪门世家的人明事理啊!”
陈胤的提议,获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还有一些人,甚至将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向陈胤保证护住他的家人周全,帮助他的陈家在陈国不至于衰落。
“****!你们这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巴不得我快些死了,我们陈国陈家早点衰落,甚至从陈国消失呢,老子才不那么傻,明事理的将会是你们,而不是我陈胤!”
陈胤表面上向众人一一作礼,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心中却如此腹诽着,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能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就看这次的表现了!
“好了,诸公请保重,我会自下城楼,打开城门向范太尉请罪乞死,希望范太尉杀了我消了火气之后,能够放过诸公,至于某身后之事,就全拜托诸公了!”
最后一次向众人告别,陈胤一边弯腰作揖,一边双目垂泪,他这不是在哭自己,而是在哭对面的这些人,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这些人已经死了,他就当是自己在哀悼他们。
“陈公大义!某没齿难忘啊!”
“陈公走好,陈家有我们护持,定然不会衰落!”
被陈胤的如此举动感动的要死,这些陈国官员也是纷纷垂泪说道,直到他们眼看着陈胤下了城门楼子,走到了城门处,才突然感觉到,怎么有那么一点儿反常呢,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这陈胤性子阴郁,而且极为怕死,这次怎么会如此慷慨激昂呢,这其中别再是有诈吧!
“陈公留步,我有些话想要与你分说!”
一位反应最快的陈国官员说话间就要走下城门楼子,却一下子被一位陈国士兵给紧紧拦住:
“不好意思刘先生,陈公有令,你们一个人也不能下得城门楼,接下来的事,将由他一人负责!”
“什么?”
这位陈国刘姓官员彻底傻眼了,而此时其他人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一个个俱都愣在那里,脑袋里像是炸开了锅般的混乱发胀。
“快快打开城门,我要亲自迎接范太尉,与其大军进入陈县!”
看到刘姓官员被那些陈国士兵,也就是他的心腹手下拦住,感觉到那些城门楼子上的陈国官员应该想明白什么了,陈胤索性不再装模作样,直接趾高气昂,大手一挥的向把守城门的那些陈国士兵喊道,却让刘姓官员和其他众人一个个呆若木鸡。
“这,这是为何?”
“坏了,我们上了陈胤这恶贼的当了!”
“陈胤恶贼,真小人也,真如同那位汝南文士说得那样,是败类渣滓!”
陈县城的城门楼子上,一下子乱成一团,那些陈国官员都指天骂地的在那里呼喝着,有一些动手能力强的,已经开始冲击那些阻拦他们走下去的陈国兵士了。
“主公您看,那陈县城门楼上,好像乱起来了!”
此时在陈县城外,范统一行人也发现了陈县城的城门楼子上的混乱情况,其中以司马懿思维最为敏捷,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不是那些陈国官员,又出现意见不合了?”
“我想应该是的,因为在我从城中出来的时候,他们之中就有不少保持中立的,只是因为被那些害群之马,奸恶之徒携裹,身不由己而已,现在看到范公来了,他们应该明白了自己应该站的位置”
骆俊摸着自己的胡子侃侃而谈道,让一边的陈王刘宠也是点了点头:
“陈国的官员们,很多还是不错的,他们之所以同流合污,只是因为家世不好,在陈国本地的势力不敢得罪那些人罢了!”
“快看,陈县的城门竟然开了!”
此时高非的一声惊呼,打断了众人对陈国官员的谈论,只见那陈县城池的大门,真的缓缓打开,然后从中走出来了一位身穿大汉官员袍服,头上光着的干瘦中年人,不是那陈胤,又是谁来!
“陈胤?怎么是他主动打开城门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有点暴脾气的陈王刘宠第一个错愕的惊呼道,然后就是那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