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安的语气就不难听出她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这么清斥一声,语气从未有过的凶恶,倒是让乔志远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作何应对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莫长安早已经走人了。
于是会议室里头一下子炸开了锅,自然都是对莫长安的指责之语,莫江源依旧没有搭腔,静静坐在那里,没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来离开,手中的钥匙依旧紧紧攥在掌心里。
怎么也没办法交出去,那是临江一品那套房子的门钥匙,是他曾经的家,也是莫长安曾经的家。
只是现在他被莫长安弄得几乎是净身出户,所以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无来由的烦闷,这钥匙其实扔了也可以的,但是就想着若是亲手交给莫长安,应该也能让她心里不好过,曾几何时,父女两人已经到了如此境地。
钥匙把他掌心都硌痛了,却还是没能找机会交出去。
莫长安已经离开了,走进了电梯,沈伯言的电话那头没人接,她又拨了一次,这次有人接听了,是齐鸣的声音出现在那头,“莫总。”
接起电话齐鸣就叫了她一声,紧接着赶紧说道,“莫总你别急别担心,boss没事,只是轻伤,现在正在处理伤口。”
“伤在哪了?”莫长安声音镇定几分,冷静问了一句。
“手臂和头。”
“头?!”莫长安反问一句,“这还叫轻伤?江城那边医院行不行的?你带他回来吧。”
齐鸣有些苦脸,朝着急救室里头看了一眼,沈伯言正在里头缝合伤口呢,头上其实也就是头皮上不小心被拉开了一道口子,手臂上一道口子,看上去倒是血染的风采极其惨烈,事实上医生说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儿。
只是关心则乱,尤其是又没在现场,那种不确定就更加让人放不下心来,莫长安就是这样。
“原本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boss说没关系不用了,这边的事情还没算处理完,所以……”
“他还真是轻伤不下火线啊!”莫长安没好气地斥了一句,“那我现在过来。你把医院地址发给小橙。”
莫长安本来就是个雷厉风行的,说完还不等齐鸣劝上两句直接就挂了电话,司机已经开了车在门口等着,和孟橙上车之后,莫长安就吩咐了司机,开去区医院。
如果要去江城,而沈伯言又伤到了头,在她看来,不管怎么样,有一个人是必须得带去的。
区医院是市里规模最大的医院,每天的病人流量都很大,所以这里头的医生都很忙。
神经外科稍微好些,毕竟不是每天都有大把坏了脑袋需要开刀的病人。
景哲一身白大褂,看上去很精神很英俊,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背靠着门框朝着护士站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穿着白大褂扎着利落马尾的身影正站在那里,从景哲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她的侧影,她垂着头,手中握着水笔正在护士台上写着病历,时不时唇角勾起浅浅笑容对着护士说上一两句什么。
写好了一份病历之后就将病历夹子合上,递给里头的护士,然后继续写下一本。
朱丹阳只是小小住院医师而已,和景哲神经外科副主任的位置相差甚远,自然这些写病历之类的杂事,都是这些住院医师来做的。
景哲脸上勾起浅浅笑容,护士站的护士远远就看到了景哲看过来的目光,忍不住抿嘴偷笑,小声对朱丹阳说道,“朱医生,景医生又在看你了。”
护士们有心调侃她,都笑了起来,景哲对朱丹阳的意思在科室里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特别关照朱丹阳,每天去食堂吃饭总是坐在她旁边,每个手术都会让朱丹阳做他的第一助手。
说实话刚开始丹阳还有些不习惯,甚至有些反感,但是一来二去,被大家调侃久了,不知道是脸皮厚了还是怎么的,竟也渐渐习惯了。
听了这话之后,朱丹阳也没回头看向景哲,依旧写着手中的病历,头也没抬地说道,“爱看就让他看吧,反正也不掉肉。”
其实朱丹阳这两天心情不怎么好,尚臣的新闻那么爆出来,网上漫天遍地都是他的艳照,又联系不上他,只从时九那里得知了大概情况,虽说能稍稍放下心来,但又哪里能全放得下心,毕竟牵挂他已经牵挂了这么些年了。
莫长安抵达的时候,朱丹阳正好写完最后一本病历,合上了笔盖放进了白大褂口袋,转身就看到科室门口匆匆走进来的人影,莫长安一身黑衣黑裙,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来的严肃凝重。
“长安?你怎么来了?”朱丹阳诧异了一下就走了上去。
莫长安眉头依旧轻轻皱着,“丹阳。”
听着长安声音里头的些许凝重,朱丹阳皱眉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你脸色不好。”
“我来找景哲。”莫长安这么说了一句,就继续道,“沈伯言出差去江城,受伤了。”
江城?朱丹阳因为最近尚臣的事情,所以经常关注网上消息和新闻的缘故,多少也知道沈氏江城项目的事情。
“他还好吧?”同样一句话,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声音。
朱丹阳和景哲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景哲看到了莫长安也就从办公室门口走过来,就正好听到了沈伯言受伤这一句。
原本总是嬉皮笑脸的脸上,此刻表情也严肃了几分,甚至没有调侃自己和朱丹阳异口同声的默契,而是问了长安,“伤得严重么?”
停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