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看了一眼手中的房卡,眉头皱了一下,他们是有家的,景园的房子三百多平还带院子后院还有泳池,开房做什么?
沈伯言狐疑地看了莫长安一眼,莫长安垂眸没看他。
原本这房间是莫长安早就订好了的,也是担心沈伯言会在婚礼上喝多,昨天就打电话订好了这房间,如果婚礼上他和宾客们你来我往觥筹交错的喝多了,就可以先去楼上房间休息一下。
但是刚才她原本是没准备回这些话的话,没有这些解释和道歉的话,她是真打算今天这婚礼完了,就自己先在酒店房间住一晚,然后明天就收拾东西住回临江一品去。
反正现在周怡春莫静安母女也没住在那里了。
只是此刻……
沈伯言也没追问,只狐疑看了她一眼,眉头皱着扫了一眼房卡,不被她说还好,一说的确是觉得自己身上臭得不行,他原本就是有洁癖的人。
根本受不了一天不洗澡,可是先前从慕又慈那里出来之前,的的确确因为太急了,就只是洗漱了一下,头发随便鼓弄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
“手机闹钟都被关掉了,手机也被关机了,出来得太急,就只刷了个牙洗了个脸,我先上去洗澡,你可以等我下来再一起出去招呼宾客,要是你无聊,也可以先出去招呼宾客,但不能喝酒,一滴都不行。”沈伯言将门卡放进口袋里,这么嘱咐了一句,虽说是嘱咐,但是语气里头的那些强势的命令成分却是不容忽视。
“知道。”她淡淡应了,只觉得角色互换的有些快,明明先前还是那样前所未有的孙子姿态,解释着,道着歉,现在就变成了发号施令的角色了?
莫长安准备拿过手机放回手包里,只是还没来得及放进去,就已经被沈伯言直接夺过了手机。
他动作很快,目光深邃得像是不见底的黑洞,眸子微微眯了眯,手指迅速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就将慕又慈发来的短信和彩信都删掉了,不想让她再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然后才将手机放进她手包里,这才上楼洗澡去。
他从侧门走出去时,脚步都有些匆匆,莫长安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这才想到沈伯言是个有洁癖的人,他这样狼狈的邋遢的样子,似乎也是自己第一次见到。
心里头的不忿,倒是渐渐地被平复下来了一些,莫长安没有打算马上出去,而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两枚戒指,想到他第一次给她套上戒指时的强势,第二次给她套上戒指时的温柔。
莫长安目光不动声色地变动了一下,直接就从手包里摸出手机来,直接拨通了一个长串的号码,国际长途。
那头很快就有人接了,是流利的德语,声音中带着清朗的笑意,“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的婚礼吧?我正想打电话祝福你呢。”
路德维希在那头这么说了一句,甚至还特意了句恭喜。
莫长安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就出声道谢,道谢之后,才正了脸色,对着那头说道,“路,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怎么这么严肃?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路德维希在那头声音始终带了笑意,听上去让人觉得亲切。
莫长安只是停顿了片刻就说道,“上次我介绍过来让你治腿的那个女人。”
她提到这个,路德维希在那头马上就笑了,又用蹩脚的发音说了慕又慈的名字,“喔,那个hi小姐么?她怎样?出院之后还好吗?记得提醒她第二疗程准时来喔。”
莫长安唇角冷冷勾了一下,声音低沉几分,“路,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情,关于她的治疗疗程,我想取消。”
路德维希毕竟是医生,于是听了这话之后,还是有些踌躇的,“安,这样不好吧?她的腿的确是很需要治疗,并且这个项目目前就是处于研究阶段,每个病人都有牌号的,我是看在你的面子,让她提前治疗了,如果取消,再想牌排号就很困难了。而且,你连所有疗程的费用都已经缴纳过了。”
莫长安听了这话之后,无声地笑了笑,所以说,自己的确是太心软了啊,当时就直接连所有疗程的费用都缴纳完了,甚至还和路德维希说过,若是慕又慈疗程结束了之后需要休养,让他在那边安排个住所给她,费用自己来出。
“那就拜托你帮我退一下费用了。”莫长安对路德维希请求了一句,他在那头有些为难,“退钱手续很麻烦的。”
“收钱手续那么简单!”莫长安抗议了一句,声音里是有着笑意的。
路德维希在那头自然也不好拒绝了,笑了起来,“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会帮你去办退款手续的。你啊,当初给那个做钟表的老头子治疗的时候,你也就是这么无赖我……我特别好欺负是吧?”
“是啊。”莫长安说了实话,路德维希的确是没有北欧男人那种英气冷漠的气质,反倒是温暖得可以,也特别好说话。
“只是,安,她的腿是真的很需要治疗,怎么?她嫌疗程太长太痛苦了么?我可以换一种方案给她,或许比较容易接受。”
路德维希是个医生,自然是有医德,医者父母心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莫长安思索片刻,觉得也没有什么好和路德维希隐瞒的,就直说了,“因为,她勾引我丈夫。路,我觉得我没有任何理由这样慈悲,出钱给一个想要勾引我丈夫的女人去治疗腿伤,不是么?是我太残忍了么?”
这话,路德维希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