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莫长安睡得惬意,几个伴娘目前的处境就不那么好了。
舞会散了之后,艾珂心里头就火急火燎的,联系不到时九,让她有些焦躁,电话都打爆了,那头也没个接听的,想着这丫头肯定是睡了,虽然听沈伯言说了安排她去休息了,但是艾珂总归是不放心的,一连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没人接,艾珂也算是没有办法呢,只能先回家去。
孟橙知道艾珂和莫长安的关系,所以特意派了车送她回去。
而另一头,酒店房间里,气氛一片死寂。
艾珂看着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坐在窗边沙发上那个身影,有些不知所措,她轻轻吞了口口水,眼睛猛地眨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不用去看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一丝不挂,皮肤和被单接触的那种感觉很是明显,还有浑身的酸痛更是不言而喻,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完蛋了!
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艾珂其实就是只纸老虎,表面上比谁都凶巴巴,真遇到事儿了,就愣得像一只木鱼,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尤其是,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让她头疼的是,整个过程她都能够记得起来,她是喝醉了,醉到失去理智的冲动,但是却没有醉到断片。
怪谁都没用,分明就是自己主动的,想到那个冲动的开头冲动的过程,时九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不能喝就不要喝!艾珂说过好多遍的,长安说过好多遍的,丹阳说过好多遍的,就连尚臣!都不止一次和她说过,小九啊,你酒品不好,喝完就发疯,要是没人看着你,总有一天你要吃亏的,以后就别喝酒了。
时九啊时九,叫你不听话!这下可好了吧?!
尤其是,现在这个男人还待在房间里。
他竟然没走!他难道不是占了便宜么?!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找她负责么?!
时九看着窗边沙发上那个面对着窗口背对着她坐着的背影,心里头一阵疲软,怎么办?装睡?装死?
可是尿好急啊!怎么办……
只是那背影一动不动的,连个细微的动作都没有,或许……是睡着了?
时九心里乐观地这么想着,于是悉悉索索地从床上起身来,扯了被单裹了身体,光线昏暗的房间中,一个裹着长长白色被单的身影摇摇晃晃隐隐绰绰的,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感觉在飘动着。
时九轻手轻脚像是做贼一样,打算往洗手间走去,但是浑身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酸痛,让她忍不住皱着眉头,无声地龇牙咧嘴着。
划不来……亏大了……喝酒害死人……时九脑子里不断盘旋着这几个概念。
但是口中却是在嘀嘀咕咕地小声碎碎念着。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林泽宇觉得有些好笑,她悉悉索索起身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用被单从头蒙到脚的白色影子在后头挪动着,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多了几分惊悚的味道……
他放轻步子走了上去,听到的就是这么一串仿佛自我催眠一般的碎碎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时小姐,需要帮忙吗?”林泽宇低沉地开口,声音就直接这么近近地窜进了时九的耳朵,她一慌,浑身一僵,脚步一滞,就踩到了拖在地上的被单,重心迅速不稳,嗓子里一声破碎的惊呼戛然而止,就朝地上摔去。
林泽宇伸手一把就把她捞了回来,只觉得心里头轻松了不少,先前还有些紧张,毕竟,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个,和时九……是他第一次破坏了自己的原则,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此刻,看着这个女人这个逗趣的模样,不由得轻松不少,只是这个动作使得手指再次接触到她光滑的皮肤,一瞬间有些心猿意马的。
林泽宇轻轻咳了两声,时九已经站稳身体,裹紧了被单,从他怀里脱开来,就露出两个圆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她的眼睛亮亮的,警惕中带着些许慌乱,像是被猫逮到的老鼠。
“我不用帮忙,只是……你还等在这里做什么?”这只纸老虎声音里头终于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一般的跳脱,甚至弱了几分。
朝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林泽宇的距离之后,时九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男人身材高大,而她又矮小,于是在这昏暗中,高大的身影颇有压迫感。
“时小姐,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林泽宇的语气认真了几分,其实也是按照沈伯言的意思的,他自己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这女人是个处,这一件事情就已经足够摧毁他所有的思考能力了。
总得谈一谈,看看对方需要什么,她如果要负责的话,这事儿就有待商权了,毕竟他的婚姻从来不期望自己能够做主,如果是要赔偿的话,倒是好办许多。如果她要告他……
“谈……谈什么?”时九这么说了一句,垂下眸子去,似乎有些委屈,林泽宇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已经听到这个女人有些忌惮有些委屈地说了一句,“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喝了酒才会那么冲动,你一个大男人,也不算吃亏吧?你等在这里和我谈,难不成你是要我负责任吗?”
林泽宇听了这话之后,愣了愣,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这个女人……思维还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啊。
于是,笑意就那么蔓延了眼底,林泽宇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