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筠浩喊杨依萍出场,杨依萍望向仲孙皇后。
仲孙皇后笑着说道:“杨姑娘不必管本宫,有煊儿陪我就好,你去忙吧。”
“小女子怠慢娘娘了。”杨依萍起身,对着仲孙皇后福了一礼。
韩筠浩听见仲孙皇后自称本宫,又听杨依萍口称“娘娘”,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
本宫?娘娘?这可是宫中贵人的自称,这位妇人是什么人?
又想到那妇人对瑞亲王口称“煊儿”,韩筠浩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了。我的天呀,莫非是皇后娘娘驾临了,杨小姐的面子还不是一般大呀。
猜出了仲孙皇后的真实身份,韩筠浩的腿肚子打颤了。
“小可……小可不知娘娘亲临,刚才怠慢……”
没等韩筠浩把话说完,仲孙皇后就摆摆手,一脸笑容道:“书生不必多礼,去忙吧!”
“是,是!”韩筠浩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赶紧跟着杨依萍往外走。
也真难为这个书生了,十月中旬的天气,他竟紧张出了一身大汗。
嘉香斋外面的台子上,那些孩子刚刚又唱完一首儿歌。
杨依萍上台,孩子们退下。有几个小孩在韩筠浩的带领下,又回屋取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有三卷红布。
一见杨依萍上台,台下众人的眼神亮了起来。尤其是刚才叫喊着要见杨依萍的那人,两个眼睛顿时瞪的跟铜铃似的。
“各位,小女子杨依萍,这厢有礼了。”杨依萍对着台下众人福了一礼。
立刻有人喊道:“杨小姐,是不是要公布那三幅对联的下联呀?”
杨依萍微微一笑,道:“正是要公布对联的下联。”
台下众人兴奋起来,都竖直了耳朵。
“不过,在公布下联之前,小女子还想问问大家,可有人对出了下联?”
杨依萍的问话声响起,台下一时陷入了沉默。
“难道,没有人对出下联吗?”杨依萍又问。
台下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个人小声说道:“小生对出了一幅下联,不知工不工整。”
此言一出,众人的眼光一起望向发声处。杨依萍也在寻找那人。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局促不安的站在人群当中。
“这位公子,请到台上来!”杨依萍出言邀请道。
那年轻人诧异了一下,随即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扭扭捏捏的走到了台上。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杨依萍问道。
“小生姓周。”那年轻人红着脸说道。
原来此人,正是住在巴蜀会馆的那名周姓儒生,嘉香斋那三幅对联挂出去的那日,正是这位周公子,第一个打听到了嘉香斋的地址。
“原来是周公子,不知您对出了哪幅下联?”杨依萍问道。
周公子一指墙上的其中一条条幅,说道:“小生对出的,是这‘烟锁池塘柳’的下联。”
他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唏嘘声。今天来看热闹的,半数以上都是读书人,对于那“烟锁池塘柳”的上联,这些读书人即使当时不明白其中暗含的五行机关,可在别人解释之后,也都明白了这一点。这幅上联出的刁钻之极,不但深有意境,更加难对的,就在于那“火金水土木”的五个偏旁。以至于有人直接将此上联列为了“绝对”。
可是没有想到,这位周公子居然说他对出了下联,怎能不让人惊讶。
“肯定是没有理解这上联里的机关。”有人小声说道。
“嘿嘿,等他说出他对的下联,不就知道了嘛。”旁边的人说道。
杨依萍也微微感到有些诧异,这句上联,在她原先生活的那个时代,也被人说成是绝对的,虽然自从这上联出现以后,历史上也陆续有人对出了下联,但比起上联来,总是少了点什么。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位周公子没有对出另外两联的下联,却偏偏对出了这条“绝对”。
“周公子,请问您对出的下联是什么?”杨依萍好奇的问道。
周公子对着杨依萍一拱手,道:“小生对出的下联,为‘灯填锦槛波’。”
灯填锦槛波,不用写下来,光是用耳朵听,众人也都能猜出是哪五个字了。没错,同样是五行偏旁,这下联对的倒也算是工整。众人一时被镇住了。
“周公子好才学!”杨依萍赞了一句,然后又转身问台下众人:“大家说,周公子的下联工整不工整呀?”
台下众人有的喊“工整”,有的直点头不出声。虽然说,文人相轻,有人此时对周公子心存嫉妒,可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周公子对出的这条下联,真的十分工整,虽然意境较上联差了几分。
“请问周公子,另外两幅下联,您没有对出吗?”杨依萍转回身问道。
周公子不好意思道:“惭愧,小生三日之内,就只想出了这一幅下联。这还是昨天晚上小生在会馆后花园独自饮酒时,见灯光弥漫于水榭之下,一时偶得的下联。”
杨依萍明白了,不是周公子专门挑最难的上联来对的,这人就是一不知变通的呆子,因为那条“烟锁池塘柳”的上联挂在第一个位置,所以这位周公子便硬是咬住这第一条上联,苦思下联。至于另外的两条上联,他估计到现在还没开始琢磨。
“既然周公子对出了一条下联,那么本店也不食言,今日开业,周公子在店中的一切花费,全部不收银钱。另外,小店再送周公子青铜会员卡一张,以后但凡来店中消费,一律享受八折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