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薄如水,寒意彻骨,骨头都仿佛被冻僵了一般,整个的都僵硬在一起。
缓缓睁开眼皮,整个身子都好似麻木了一般,没有知觉。
入眼,是一处地下山洞,洞壁经过精心的雕凿,华丽而赋予新奇。洞壁内有很多洞柱,这些柱子连接着洞顶和洞底,一根根的矗立在石洞内。细细数数这柱子一共有八根,每一根的上面都蟠龙卧凤。
后背和双腿刺骨的寒冷,想要起身一探究竟,沐夕瑶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隐隐感觉身下应该是冰床。
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禁锢着,铁链十分的坚硬,想要睁开简直是痴心妄想。
想要说话,喉咙里却发不出一声,喉咙撕疼的厉害,奴了奴眼皮,她在想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来这世间走了一遭,她遇到了温柔似水一般的圣君钟离轩,遇到了开朗率性的风玖阳,遇到了冷漠霸道的王爷百里溪。以及医术精湛的苏亚,乖巧可爱的筱玲儿,以及聪慧伶人的流雪。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师父钟成。
想想,她这一世到底是认识了些人,不过又能如何,那些曾经都不属于自己。
她怀念的是哪个有爸爸妈妈,有朋友闺蜜的都市,她还能回去么?
身下的冰凉拉回了记忆,寒冰床?这个只在电视里看过的寒冰床,让沐夕瑶再一次的绝望。
紧紧扣着身子的大铁链,这些都市里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她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没有回去,是不是根本就再也回不去?
思绪深埋,想起中元节那一天,她在鬼会里遇到的一切,玲儿踩了一个丫鬟,自己被撞了一下,紧接着焦急慌张离开的鬼面女子。后来随着流雪告诉自己鬼会的这一切。以及在十字路口遇到的鬼官,紧接着另一帮出现的鬼会服饰的袭击者,遇到了钟离轩。
到了湖心岛,她刚刚入岛就闻到了迷烟,被伸来的干枯手臂打晕。
之后的之后她什么也不记得,这一睡便是不知道多久过去。
她没有时间概念,没有地域概念,甚至不清楚到底是谁绑了自己。
到底是谁要杀自己?在鬼会里很明显有最少两帮人一帮人气势汹汹,像是亡命之徒要杀自己,另外的却好像拼命的要抓走自己,并没有要伤害的意思。那湖心岛上根本没有出手就抓走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一开始,风玖阳跑来告诉自己有鬼会,风玖阳和自己一样,一直都在蝶骨里,根本没有怎么出过谷,对于世俗的一些节庆他好奇。
在街道上听到这些就好奇拉着自己去。
而还有一个非常可疑的人,她心里莫名的觉得不安。流雪?百里溪从成城外莫名的就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还说什么命里带煞气,克死了自己的爹爹,还会克死自己的姐妹。明知是一个不详之人,百里溪却带了回来,带回来偏偏要安插在自己的身边。
到底是百里溪别有用心的派人来监督自己,还是这个流雪是别有用心的进入王府,靠近自己?
为什么百里溪不把她赏给别人,还非要赏给自己?
难道百里溪存心就想要自己死?
自己倒是死不足惜,可是他是一朝王爷想要自己一个普通不过的女人死,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为什么非要费这么大的劲?
从一开始,这个流雪从不说话,到后来莫名的对自己特别的好。本以为她心底善良,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她不得不怀疑。
究竟是她拿自己当自己人,才口无遮拦的将鬼会所有的事情告诉自己?
什么走后门,什么穿鬼会衣服,戴面具,什么十字路口烧纸钱,又是什么鬼官。那些鬼官根本就是假扮的,还有告诉自己那个什么湖心岛的亡灵归家。什么情侣树?鬼杀人?
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她一一的告诉自己,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她却将这些都告诉了自己。并且鬼官之后,流雪和玲儿就不见了?
心里咯噔一下,她闭着双眸,不甘心。妄她自负聪慧机智,慧眼识珠,从她眼底看过的人都不计其数,百分之九十都是十拿九稳的看穿一个人。
从初见流雪,她觉得这个女子有故事,命运凄惨。本性纯良,不像坏人,她没有任何顾忌的相信了她。
到底是她的伪装技术太高了,还是自己根本就能力太差了,看不穿人。
不过想想也是,人心隔肚皮,她只是一个自负见多识广的人,到底还是栽了跟头。
闭着双眸,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甚至到现在她愿意相信这件事一定跟流雪没有关系。
隐隐记得,后来她嗅到一股异香,玲儿说是她喷了香粉,可是从出来之后,就没有闻到,买了一个面具就闻到了异香?
那个被踩了匆匆离开的人难道就是故意在自己身上撒香粉,然后杀手循着香味来刺杀自己?
心里苦笑,费劲心机的做这一切,原来都是为了杀自己?
这些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她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唯一能想到一心想让自己死的是清音,那个矫揉做作的女子,一心想拉自己下王妃的位置。
剩下的就是叶山了,江玉蝶虽然想让自己死,不过究竟是师出同门,以她的聪慧和自负,绝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让自己死。
她的手段一定会让自己比这个惨一百倍一千倍。
唯一有嫌疑的是叶山,以及那个天儿。
不过多出的几帮人,算上叶山那一帮,剩下的两帮人,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