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巷子里饶了许久,不管怎么饶,最后停留的步子依旧是围绕着厉王府的院墙。
望着那高高的红色墙裙,沐夕瑶心生惆怅,自己扮成男装已经有些时间了,流雪和筱玲儿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鬼会过去的时间也很长一段时间了,到底是死是活,沐夕瑶根本就不知道。
等待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些线索了。
步子停在了厉王府的后门,天色已经昏暗漆黑,怔怔的望着禁闭的后门,沐夕瑶的心里说不出的忐忑不安。
想念,冲动,不安,彷徨,犹豫不决。
脚下的步子似乎有些打颤,她很想走进去看看,那里有自己生活过的影子,有流雪和筱玲儿和自己一起快乐的时光。
有苏亚为自己看病,和自己一起逛街。
想起苏亚,沐夕瑶猛地颤抖了一下,自从化作男装,她几乎已经忘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之前苏亚诊脉说是有一个月的身孕,到现在她几乎都没在意这个事情。甚至右相彷徨不安,仿佛像是一场梦,根本毫无存在。
垂眸错愕的望着那平坦的腹部,一个月的时间,她必须找到流雪和筱玲儿,也必须要找到那些想要杀自己的人。
有仇报仇,有冤报怨。
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也更不想让欺负自己的人乐的逍遥。
至于一个月后又该何去何从,她不敢去想象。
绕开了厉王栈。
厉王府里,百里溪一个人醉汹汹的回了府里,青史本想拉着天驰去了马厩。百里溪却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拉着天驰朝着马厩走去。
边走边交代青史,今天他住马厩的厢房,就不回去了。
望着他穿着墨绿色衣装的背影,青史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还是生生的咽了回去,直默默地点了点头,回了声是。
这马厩里的厢房虽然条件很不错,刚刚回府的时候王爷经常一个人在马厩里,有时会很习惯性的跟天驰说话。
一个在外人面前话很少的人,在天驰的跟前,他的话却是滔滔不绝,一句接着一句,又温柔又细腻。
那时的王爷似乎跟现在的很像,安安静静,每天必须的任务是去酒坊喝酒,然后去马厩。
在青史看来,百里溪和天驰的感情,甚至要比他的亲人还要亲。
自从沐夕瑶出现,他几乎很少去马厩,就连每天都要习惯性的去马厩看看天驰,询问下天驰最近的食量,肠胃啊,有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些惯性的事情,他都会忘记。
现在沐夕瑶离开了,他却待在马厩。
牵着天驰回了马厩,他抚了抚天驰的额头,顺了顺它的毛发,天驰很乖巧,抬着下巴,用舌头****了下自己的嘴巴,又是爱理不理的望着百里溪。
眼神里充满了鄙视,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无奈的笑笑,又是顺了顺天驰的毛发,“天驰,好久没有来马厩陪你了,你会不会生我气?”
天驰微微收了收下巴,哼哼唧唧几声。
“那个糟糕透顶了的蠢女人,你还记得她吗?她是你第一个不反感的人,其实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反感她。呵呵,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是不是?还能改变什么?”
似是有些无奈,百里溪望着马房和马棚,“今晚,你要住那里?”
天驰晃了晃脖子,朝着马房走了进去。
望着漆黑的天色,一阵凉风灌进了宽袖袍子里,右相凉飕飕。
“你也知道冷?不过确实冷了,不知道她冷不冷?”百里溪拉着天驰进了马房,开始给天驰添料。
走出巷子没几步的沐夕瑶,终究还是回头翻阅了围墙,那面高墙之后正好是马厩。
因为天色太黑,她看的不是很清楚,直接索性坐在了马厩的屋檐上,只是静静的望着马厩里的院子,亮着灯火。
整个马厩只有马房的位置亮着一盏灯,马房里的门是大开的,沐夕瑶所待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背影和一匹马。
天驰的颜色是黑色,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
能走近天驰的人不是百里溪就是青史,因为一袭墨绿色衣服,沐夕瑶开始排除了百里溪的可能。
调整了一个姿势,静静的坐在屋檐上,手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马房里的身影。
只听马房里的人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因为离得太远,她听不清楚。
夜色凉薄,冷如寒冰。
屋顶上的风有些淅淅沥沥,不自觉的紧了紧衣襟,还是透着一股薄凉。
长舒了一口气,发梢被吹拂着。
屋内的人在陪着马儿说话,沐夕瑶心头一颤,本以为是青史,却不知道为何,那站立着的身影,此刻没有一丝寒意,反倒是透着一股温热。
依着身形,沐夕瑶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那人根本就不是青史,根本就是百里溪。
百里溪一贯霸道冷血,怎么会对着天驰说话?
原来他有难言之隐,只能对着天驰说?
呆呆的望着,忽然马厩的大门里走进了一个身影,那身影的速度极快,直飞着沐夕瑶而来,她一个惊慌,还没有反应过来。
身后站立着一个身影,直接连带着自己拽起,速度异常的快,青史察觉之后便追了过来。
屋檐之上,砖瓦被踩的咯吱咯吱响。
一个侧身,沐夕瑶瞥见一抹黑影,速度惊人,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反应,那黑影是谁,自己已经被驾着离开了,落在了厉王府的后门。
身后一片静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