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自知已经得罪了王妃,况且现在的沐夕瑶已经不是往日的沐夕瑶,即便知道自己错了,是因为念在沐夕瑶要求主子交出自己。
她收敛起了哭声,从地上爬起,对着江玉蝶一阵忏悔,“主子,天儿是一心想要照顾主子,若是主子要把天儿交给她,天儿愿一死。”
一死了之吗?沐夕瑶也是微愣,她根本没有打算让天儿死,这个丫鬟心术不正,倒也是一个衷心爱主的人。不想她留在江玉蝶身边,只是因为害怕她迟早有一天害了江玉蝶。
即便她讨厌这个师妹,究竟还是同门,况且自知道玉芙的事情,以及江玉蝶的遭遇,她很同情这个师妹,不然也不会得知江玉蝶有事匆忙赶来。
可笑的是江玉蝶并不领情,她苦笑了几声,“你们主仆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转身正欲离开,却见江玉蝶冷冷的扫了眼天儿,低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相应的结果,鬼会的事情,你当真是参与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决绝而去,江玉蝶兀自上了马车,长儿匆忙跟在一边,牵着马车打算离开。
熟知哭丧着的天儿,一时悲愤难已,直接撞向了马车,马车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天儿的腹部被射来的利箭正中,当一时箭雨齐发,沐夕瑶被飞来的利箭险些射中。
她飞身拔剑落在了马车上,一袭黑衣人齐齐围困了上来,将沐夕瑶连带着马车围在了中间。
马蹄高高跃起,马车连带着狂奔了起来,黑衣人狂追不舍,利箭射在了马腿上,马儿整个人身子都扑腾一下跪倒在了地面上。
马车直接顺着斜坡挂到在地上,轿中的江玉蝶握着了马车飞身而出,连带着拽住了长儿。
可惜动作太慢,长儿被利箭刺中了腹部。
江玉蝶皱眉,望向了那些黑衣人,她攥紧了拳头。
交战之中的沐夕瑶从挎在后背上的包袱里直接取下了包袱里的香粉,洒向了黑衣人。
香粉飞扬,撒进了黑衣人的眼睛里,一阵嗷嗷的叫声。
紧接着,三五个人出现,与其余的黑衣人交战在一起。
来人正是钟离轩,带着几个弟子,沐夕瑶拉起江玉蝶躲在了远处,借着一匹马飞快的退在了一侧。
出了密林,二人同乘一匹马,沐夕瑶直奔着成城而去。
一路不知道逃了多久,沐夕瑶觉的已经回了城,眼看着逼近厉王府,江玉蝶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了,便示意她下马。
下马之后,江玉蝶的脸色闪过一丝异样,眼神却冰冷无神,“你不是最讨厌我,又何必在救我?”
“我是讨厌你,你何尝不是讨厌我,况且我并不是在救你,而是替师兄帮个忙而已。你走吧,近来还是安心待在厉王府,你放心,我对百里溪没有任何想法,你也不必觉得我会抢你的位置。明日我便去府里送上休书。”
话毕,沐夕瑶挥着马缰绳便朝着城外又赶去,此刻的钟离轩正在和黑衣人交战,她担心师兄。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想起她口中的玉芙,她能改变态度是因为自己的娘?
苦笑连连,江玉蝶立在成城的街巷中,望着路边来往的行人的指指点点,她竟是觉得天大地大已经没有她江玉蝶的容身之处了。
除了厉王府,她又能去哪?
她是憎恨沐夕瑶,憎恨她从小得到师父的疼爱,师兄的疼爱。她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百里溪,可是当她知道自己的师姐成了自己最爱的人的王妃时,她痛恨不已。
故意设计让沐夕瑶和百里溪同房,怀上了百里溪的孩子,再亲眼看着沐夕瑶因为那个孩子而痛不欲生。
自然,她是不会让那个孩子活下去的。
一切本就是在她的计划之中,谁想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沐夕瑶死。在孩子未足生下之前,她是不会让沐夕瑶出事的。
要怪都怪天儿多事,这个丫头迟早要死,倒是今日她自己知趣。
进城之后,江玉蝶并没有直接回厉王府,反而是朝着绝色坊的酒坊而去。
进了酒坊,依旧是往日的繁盛,生意兴隆。
一进门,江玉蝶就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些碎银递给了伙计,坦言到要三楼的包间,并且想见老板娘一面。
伙计笑嘻嘻的收了钱,便带着江玉蝶上了三楼。
包间里,伙计端了一壶好酒和几盘小菜,告知江玉蝶自家的坊主青歌并不在坊中,只有云烟姑娘稍后会来。
伙计离开之后便直奔着酒坊的后坊的客厅而去,客厅里云烟正在手持着喷雾,在给客厅了的的昙花浇水。
青歌坐在帘纱帐后正在抚琴,明明是抚琴的动作,优雅从容,却半点没有琴音出来。
房间里却回荡着的是一股清幽沁人心脾的味道和氛围。
有人说,青歌可以走在阳光下的女鬼,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她的踪迹。
伙计明明前一会来的时候,青歌不在,如今再一眨眼的功夫,青歌竟是坐在帘纱帐之后抚琴。
也有人说,青歌是一个得道的妖孽,有着魅惑的脸,魅惑的身段,更有犹如魔性的娃娃音。她可以高傲可以冷酷,也可以妩媚,可以妖娆。
却没有一个男人敢打青歌的心思。
伙计垂眸抱拳直言,“坊主,厉王府的侧妃江玉蝶在三楼包间,想要见您。小的告知您不在,云烟姑娘在。不知现在该如何?”
帘纱帐之后青歌缓缓睁开眸子,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依旧在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