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沐夕瑶从来不相信什么鬼怪之说,今日终究是明白,原来背后对付江相府的人,并不是百里溪,也不是钟离轩。
而是一直躲在暗处的那个人,或许是上官古。
除了上官古,唯一怀疑的人是江玉蝶。
一个三岁的孩子,和一个十三岁的女子,能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沐夕瑶觉得不可能。
见沐夕瑶呆滞,林落疲倦的摇了摇脖子,起身指着暗淡的天色皱眉道,“师父,我送你回去还是?”
她回过神,尴尬笑笑,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有一天的时间了,想起玲儿和流雪还在麦决那里。不过更重要的事情,是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
今日惊动了那个神秘帮派,必然要趁机派人观察着这个动向。
执意不要林落送,兀自起身与林落约定,“今日,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自会记住,空巷的案子,我一定会给你和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将那些可恶的人绳之以法。林落,你很聪明,不过你毕竟不会武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城东的路口,林落目送着沐夕瑶离开,待她走远之后,林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凉失落。
走在空寂的巷子里,他莫名的觉得不安心,一路偷偷跟在了沐夕瑶的身后。
走在最前面的沐夕瑶,原本是打算要回客栈,转而又发觉林落一直跟在后面,她只好一路顺着上官府邸而去。
想要林落彻底的相信自己,她必然要让林落知道,上官文景有办法可以破案。
到了左相府,沐夕瑶走至门外敲打着府们,不多时,府内的人见沐夕瑶一身寒衣皱眉问,“你是什么人?”
沐夕瑶凑近了相府家丁嘀咕了几句,家丁立刻脸色就变了,作势请沐夕瑶进府了。
待她进府之后,躲在屋檐处的林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攥紧了拳头,心里默叹道,沐姐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百里溪的王妃,那日在空巷出现,我便一眼记住了,那时觉得王妃比起传闻中更加令人惊艳,说不出的气质。后来爹娘惨死,从巷子里的人那里,他知道,王妃一向与百里溪不合。一开始设计了一切,明知那乔装的女子便是王妃,他还是故意设计了圈套。
想要引着沐夕瑶去破案,让百里溪以自己最亲近的人来杀了自己,这比起任何惩罚都要痛。
今日的相处,林落却从沐夕瑶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奇异的事情,他越发觉得那个厉王虽然高冷邪魅,却不是那么笨拙的人。
想要查清这个案子,那必然要上官大人出手。
至于沐夕瑶,他心有踌躇,比起从别人耳中听到的,林落更相信自己看见的。
进府之后,沐夕瑶跟着家丁直接进了相府的书房,这书房沐夕瑶来不止一次了。
依旧是往日的样子,这左相府似乎是千年不变一般,所有的摆设包括装饰,以及上官文景的喜好,都一成不变。
仿佛时间倒流,她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以夕木的身份。
家丁送至门口,主动上前敲门,步子却未迈进,只是恭敬的对着门内说道,“大人,沐姑娘来了。”
门外传来淡淡的嗯声,家丁推开门,侧身示意沐夕瑶进去,待沐夕瑶进了书房,家丁合上了门便匆忙离开了。
晚秋里,丝丝凉意,从城东一直走到左相府,确实冷冽的刺骨。再次进入上官文景的书房,沐夕瑶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已经开始打颤了。
不知道为何,今日或许是在地窖内受了寒气,她一进门就打了一个喷嚏,凄冷的厉害。
案几上,上官文景将书本搁置在桌上,起身望着沐夕瑶微拧着眉头,走至一旁的衣架上,取下斗篷走到了沐夕瑶的身边,替她正欲披上。
她含笑抬手直接接过了斗篷,也不推辞,直接披在了自己的肩上,若是动作慢些,上官文景替自己披斗篷的样子倒是惹了人闲话。
披好之后,她憨憨一笑,连忙道谢,“谢谢你,你这书房这么冷,你怎么不回自己的房子?”
上官文景望了望书房里的窗户,一扇扇的都开着,他歉意笑笑,走至窗前一个个挨着关上了窗户,复又回到了案几前,示意沐夕瑶坐在一旁的椅子是上。
方才柔声问,“现在可还冷?实在抱歉,我喜欢开着窗户,想是那寒风吹了进来,你才觉得冷。”
温润如池水,泛不起一丝涟漪。
这静逸的时候,沐夕瑶觉得略显疲惫,不禁困意袭来。
打了一个哈欠,上官文景遂关切道,“王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空巷案,听说你没事,我便是放心了。如今百里溪被抓进了监理司,他此刻休了你,你又住在何处?”
今日,上官文景派人去找了一天的沐夕瑶,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好在,他有预感,百里溪的案子,沐夕瑶一定会来找自己。
特意嘱咐了家丁,若是有叫沐夕瑶的女子来找,便让她进府。
她苦涩笑笑,耸了耸肩头,避开了自己住在何处的话题,直接开口道,“今日,我去了柳巷,空巷的案子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百里溪。这件事情,我希望大人可以明察。”
案几对面,上官文景微微敛眸,“他如此对你,你却还是要护着他?案子的事情,自有监理司处理,是不是百里溪做的,会有一个交代。现如今,百里溪已经和你毫无瓜葛。你放不下他?”
她无奈苦笑,矢口否认,“于他,我不曾拿起,何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