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不管,而是我真的无力管。
“事情牵涉太大,空巷二百人惨死,柳巷投毒案,三百人中毒,十几口井水被下毒,虽然你救了他们,可是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总会有人要去背黑锅,百里溪身为王爷身陷囹圄,我本该出手相助,可是皇上不准许,朝廷之争,不管厉王是否有罪,皇上想要杀他,谁也没办法。除非.。。”
话说了一半,上官文景悄声止住,这茶楼的位置很偏僻,他还是谨慎的望了望四周,半晌沉默之后,望着沐夕瑶,心有踌躇。
见他止住,沐夕瑶一时焦急,一手握着茶杯,抖动了下,杯子晃动了下,茶渍溢了出来,洒落了一桌子。
上官文景起身,走至茶室的门口,问小二要了抹布,并提醒小二不要让任何人进入。
这间茶楼的老板,跟上官文景很熟,平日里无事的时候,上官文景最喜欢来这间茶楼喝茶。
品茶的人都是一般的文学雅士,舞文弄墨之人。
一般的学士都会聚集在前堂的大厅里,或者二楼的雅间里,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闲谈佳话,比试文才。也有朝中的官员,喜欢三三两两来这茶楼里品茶。
平日里,上官文景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最喜欢二楼的明月镜包间,明月镜台空虚影。在晨起和夜落的时候,一边品茶一边赏着竹影。
因为来往的都是官场人和学士,在这茶楼里谈论,茶室的隔音效果极好。
即便如此,上官文景还是长了一个心眼。
现在的他在朝中,已经不比当初,自从厉王被召回,上官文景因为赞成厉王被召回,在皇上的心中已经留了芥蒂。
毕竟江谛才是百里木的亲舅舅,对于上官文景,百里木始终还是存在了介怀。
一直以来,百里木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紧着厉王府的一举一动,从厉王回府,上官文景就知道百里木私下派人一直关注着厉王府。
他一直选择静观其变,百里木虽然无才昏晕,到底还是有些心眼,一直担忧百里溪会抢了他的皇位。
此机而动,妄图斩草除根。
如今找到了契机,百里木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既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百里溪,又可以在天下,在百姓眼中毁坏百里溪的名声。
他日得了民心者,他便一直可以坐稳江山。
作为帝王,百里木不止一次的试探过上官文景的衷心,企图试探出上官文景到底是在为自己做事,还是有心帮助厉王。
见上官文景不紧不慢的擦拭干净桌子,一直在沉思,半晌不语。她有些坐立不安,“大人,除非什么?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我更希望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喊我文景。”上官文景眼神里闪过几丝落寞。
答非所问,沐夕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错愕的望着上官文景,这个时候,她最担忧的是百里溪该怎么办,谁能有办法救他,并非谈论其余之外的事情。
抬眸的瞬间,上官文景温和一笑,转而脸色沉凝道,“厉王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想要置厉王为死地的人不仅是皇上,还有太后。而恰恰能救得了厉王的人也只有太后。”
“太后?怎么可能,她一心想要百里溪死,她又怎么会救他??”江太后的威慑力和心计,沐夕瑶是亲眼见识过的。
在皇宫中秋之夜,狸猫之死,江太后试图嫁祸给自己,好在当时的时候狸猫之死,并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到底太后是没有追究。
若是追究下来,怕是沐夕瑶有十个脑袋也早该搬家了。
“厉王的母亲静妃,一直被江太后关在她的平心殿。静妃当年被打入冷宫,原本先皇死,静妃必须殉葬,静妃是先皇唯一一个没有被殉葬的妃子。也是这么多年,江太后不管怎么斗,怎么设计陷害,都无法伤害的人。而更是因为静妃的存在,江太后一直没有办法杀了厉王。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借着这些案子,置力王于死地。江太后自然会坐享其成,待厉王一死她会立刻杀了静妃。江太后最在乎的人是百里木,她的儿子,母凭子贵,倘若皇上有难,江太后自然不会杀了静妃,更不会杀了厉王。”
话毕,沐夕瑶已经怔住,全然颠覆了她的世界观,一直以来他以为上官文景是一位衷心为了成国效忠的臣子,一个为了黎民百姓而鞠躬尽瘁的人。
今日一番话,从上官文景的口中,沐夕瑶有些难以接受。
“文景,你不是皇上的人吗?为什么想要置皇上于死地?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当一个清正廉明的左相,突然之间改变了自己的辅佐对象,沐夕瑶有些讶异。
“你到底是什么人?朝廷的党派之争,并非我所能管辖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你的立场是什么,又是为谁做事。这些并非我能考虑的,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救百里溪。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因我入狱,我必须救他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想尽办法。”
言语之中,沐夕瑶声声掷词,决心斐然。
上官文景本以为自己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一定会追问自己,想不到沐夕瑶究竟还是沐夕瑶。
他颔首蹙眉,坦言道,“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的朋友,至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想要救厉王,必须先救出静妃。皇宫并不是谁都可以进,厉王的案子,今日江谛已经在牢中审查,以江谛的手段